毕竟他们是来除魔卫道的,面对幼儿妇孺,总不能痛下杀手。
唐俪辞固然十恶不赦,与他身边的幼儿妇孺何干?也就是这个魔头过于狡猾,居然挟持了一群老弱病残、幼儿妇孺在身边,导致他们多有顾忌,最终让他屡屡逃脱。
就在这漫天风雨之中,柳眼赶着马车进入了伏牛山深处。
他没戴斗笠或面纱,那些早在之前的打斗中损毁了,唐俪辞身上再多金银珠宝,在荒山野岭之中也是无用,以至于他们马车破烂不堪,虽不至于蓬头垢面,但也是十分撩到。
这换了从前,唐俪辞是不能忍受的。
他必要施展出通天手段,折腾折腾一下别人或自己,更端出锦衣玉食、金碧辉煌的一整套排场来,就像白毛狐精的细软皮毛,虽非必要,却是那狐精的脸面一般。
但这一路上,他什么也没有说。
自从阿谁说出“结草衔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可以了吗?”他就没再说过什么。柳眼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又入了那夜的梦魇醒不过来,仍在自厌自弃,但唐俪辞的眼神不一样。
他仿佛真是魇住了,又好像并没有。
那日之后,阿谁大病一场,柳眼将她搬入了自己的马车,玉团儿照顾了她十来天才渐渐康复。只是大病初愈之后,她天生那段动人心魄的风姿似乎淡去了不少,连玉团儿都看得出来。
阿谁没有那么好看了。
零落成泥碾作尘。
此生无香也无故。
一抔荒土望黄蝶。
花未终开梦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