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缊袍诧异的看着他,半晌道,“你希望有她的消息?”
“我只是觉得应该有消息了。”他柔声道,腹内的酸疼越来越重,他按腹轻揉,在椅上坐了下来,微微蹙眉,“她不可能不回来。”孟轻雷却很欣喜,“若是桃姑娘能安然回来,自是更好。”成缊袍冷笑一声,“她有什么好?”
“桃姑娘冰雪聪明,武功也是不弱。”孟轻雷沉吟道,“何况山上有不少英雄豪杰本是冲着她来的,她若能回来,对士气也是一大支持。”他说得含蓄,的确好云山上不少草莽之辈是冲着西方桃娇美的容貌而来,色胆远远胜过什么道义之心。
“呸!”成缊袍撇过头去,“你真是毫不怀疑。”孟轻雷奇道,“怀疑什么?”成缊袍冰冷的看着孟轻雷身后的镂花太师椅,西方桃在剑会之时,常常坐在那块椅上,“她在剑会,那杀人的黑衣人时常出现,来无影去无踪。梅花山攻山的那天,池云死的那日,她要我前往冯宜,未能出手相助。普珠方丈本来与剑会来往密切,自从与她同行,身任方丈之后便对江湖大事不闻不问。邵延屏身死那日,她虽然不在剑会,但事后得利最大的,难道不是她?丽人居一行,鬼牡丹意图以柳眼挟持天下英豪,其心昭然若揭,她自己不去,指派我与董前辈前往,是何居心?你当真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
孟轻雷大吃一惊,“你是说她——她根本就是风流店的内应?”成缊袍冷笑,“你是当真不知,还是也被她迷倒,装作不知?”孟轻雷定了定神,失声道,“如果她真是风流店的奸细,那将她打下悬崖的人是谁?就是你么?”
“不是我。”成缊袍冷冷的道。
“是我。”唐俪辞柔声道,端起桌上搁着的茶水,浅呷了一口。
孟轻雷张口结舌的看着唐俪辞,成缊袍冷笑依然,唐俪辞眼色平静,这等大事,这两人居然瞒得密不透风,“但……但……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山上形势必然大乱,不必谈攻打菩提谷,只怕剑会自身都难保。”
“不错。”唐俪辞旋然而笑,“她已立下威信,要拔除绝非容易之事,不可轻举妄动。”他又喝了一口茶,“也因为她已立下威信,所以不可能不回来。”孟轻雷皱眉,“怪了,自从她摔下山崖,至今时间也已不短,若是别有居心,为何不早些回来?”唐俪辞又是笑了笑,“他有回不来的苦衷。”
“苦衷?”孟轻雷大奇,“你知道她有苦衷?”成缊袍也是诧异,其实西方桃十分可疑,这事他并未和唐俪辞当真讨论过,方才说起,不过偶然,却不知唐俪辞居然对她如此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