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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方京愤懑的表情,何炜来了兴趣,对方京说道:“哦?我倒是有兴趣,方兄不如说说?”
这话说完,何炜更急了,跺了跺脚。
“方兄,你刚才说什么?”
指挥所内,何炜终于见到了这位日思夜想的黄阎王,此时的黄阎王,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那股子飞扬跋扈,被五花大绑捆起来,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很是颓废。
方京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我说灯下黑啊,那俘虏不藏在弹坑里面,就躺在开阔地上,这也需要几分急智,有时候人左顾右盼,却顾不到自己身边,正容易被人钻空子。”
“小王八蛋,你倒是聪明,老子没让团里和师里面的人给抓走,竟然栽在你手里了。”
何炜一进去便冷笑着开口讽刺,对于这个将傅琛打成重伤的逃官,他属实是没有半点好感。
和其精心准备的藏身之处比起来,黄阎王被抓获的过程就有点搞笑了,可能是觉得已经大半夜了不可能有人来第一线阵地附近搜索逃兵,这家伙居然优哉游哉的出来透风,还挖了个简易茅坑拉屎,就在他拉屎的时候,正好撞上了第二排的士兵,最后被抓的时候连裤子都给跑丢了。
“说吧,什么时候把我交给上面,还是直接就地崩了我?”
“十九路军那帮子人你应该知道,很能打,传令兵跑了后,傅连长实在抽不出人手去求援,只能带着剩下的人固守待援,可这一守就是快十个小时,整整十个小时后,才等到了连上派来的传令兵,那传令兵还拿着一封迅速撤退的手令,傅连长当时都快气炸了,一问才明白,原来连上早就派了传令兵,可是这家伙看到傅连长那个排被打死了那么多人,不敢上来,就躲在一个水坑里,一直躲到没了枪声才找到傅连长去传令,可这个时候,傅连长那个排就剩下了一个班。”
被看穿了心思,黄阎王也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苦笑一声,说道:“你说的对,自打开道忻口后,我就觉着这仗打不赢,就算打赢了,我未必还能活着,现在打的是日本人,日本人有飞机有大炮,我们有什么?我早就想跑,那天你折了我的面子,其实我根本没放在心上,你说的对,部队里面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被打都是家常便饭,被骂两句又算什么,我刀头舔血混了这么多年,攒下来这么多的家底,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找了两个人跟我一起跑,我本来打算让他们两个骑马走,吸引一下抓我们的人的注意力,我好在提前准备好的洞里面躲几天,藏身的地方是我到阵地之后天天晚上偷偷挖的,等到风头过了,前面打仗应该也顾不上我,到时候我再寻个机会趁乱离开。”
“当年福建出事后,我师立刻在卫长官的指挥下向福建进攻,这个事情咱们连长不止和我讲过一次,那个时候他黄埔八期毕业不久,分发到我师做少尉排长,部队向闽清进攻时,傅连长的那个排是前锋排,搜索前进时突然遭到十九陆军的袭击,损失不小,混战的时候傅连长冲在最前面,想要冲过一座桥,可是十九陆军在桥底下藏了人,冲过去的时候一把刺刀就从桥底下刺出来,幸好是傅连长反应及时,用驳壳枪打死了那个敌人,否则当场就交代在那里了。”
方京点点头,说道:“有道理,有道理,那你的意思是?”
方京苦笑着说道。
方京苦笑道:“别说他们,刚才你一直逼着那小屁孩出枪刺杀,我看着都有点不舒服,怎么说呢,有点像逼良为娼的意思,你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的确有点骇人。”
何炜就静静的听着黄阎王阐述逃跑的前因后果,待到黄阎王说完,何炜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向阵地前日军进攻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你想没想过,换个死法。”
黄阎王的日子过的不像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逃兵,至少比在第一线阵地守备防御的第六连大头兵们强得多,这个藏兵洞除去储存的大量生活物资外,甚至还按照野战阵地的标准用木材做了一些基本的加固和掩盖设施。
何炜点点头,傅琛的案例的确是传令兵重要性的佐证,然后他又想起了负伤的傅琛,也不知道这位老连长现在的状况如何?是否脱离了危险?那个打伤了傅琛的黄阎王,现在又藏身于何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古龙先生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