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占海挥挥手,说道:“躺在地上这个也算是有些军人气节,算了,拉出去给他给个痛快吧。”
“是!是!”
赵占海又对军官们说道:“诸位都下去准备吧,明日一战定是血战,准备拼命吧。”
随即,明了各自部署和任务的军官们纷纷离开,开始组织部队做临战准备。
匆忙的幽夜中,挺进纵队乘马步兵连第二排排长欧毓祥跟在连长杨彪和第一排排长刘永贵身后刚离开指挥所没几步,就突然被一排长刘永贵拉住。
“欧排长,等等,留一步。”
不等欧毓祥发问,连长杨彪先停下脚步,回身问道:“刘永贵,怎么了?”
这时,刘永贵凑到杨彪身边,说道:“连长,明天就要开打了,咱连上三个排长,我和三排长都是打过仗的,欧排长还没见过血,赵长官要杀那个半死不活的鬼子俘虏,要不让欧排长用这个俘虏见见血?”
欧毓祥顿时明白了刘永贵的意思,刘永贵是要他亲自处决俘虏的日军。
同样明白刘永贵用意的连长杨彪愣了一下,微微颔首,说道:“嗯,让欧排长见见血也是好的,对他对连队都好,动作麻利点,完事了立刻回连上准备布防,你那个排我一会儿先派人让他们撤回来。”
刘永贵笑道:“连长放心,一刀下去的事情,快的很!”
杨彪离开后,刘永贵便带着欧毓祥找到了刘路,让刘路带着两个别动队员把那半死不活的日军伍长拖到了墙角处。
挥退刘路三人后,又从一排传令兵那里取来了一支缴获的三八大盖,递给了欧毓祥,脸色突然一变,全然没有了半点笑容,带着些喝令的语气说道:“欧排长,刺!”
欧毓祥看着半死不活的日军俘虏,接过了三八大盖,将刺刀的刀尖对准了日军俘虏却没有刺下去。
他虽是黄埔十二期毕业未久的军官排长,可此前从未杀过人,军官学校教会了他典范令、标图、攻击防守追击遭遇作战的处置与要则等等专业的军事知识,可却从来没有训练过他亲手杀人。
杀人这玩意,军校里面可没有实战磨炼,更不可能像日军那群疯子一样可以用俘虏和平民杀人练胆。
刘永贵呵斥道:“欧排长,明儿就要和鬼子开打了,我知道你们这些黄埔毕业的军官懂得多,比老子们这样行伍出身的老粗军官厉害,可你们没见过血,没杀过人,明天是你第一次上战场,难免慌张,你在战场上一个指挥失误下面就要死好些弟兄,排里就会乱,等到一个排乱掉了,搞不好整个连的阵地都会被拖垮掉,今儿你必须杀个人,见见血,等到明天在战场上看见死人就不慌了。”
听到刘永贵这么说,欧毓祥咬咬牙握紧了步枪,将枪声向后一收,刘永贵见状心中一喜,急说道:“欧排长,刺下去,只要敢杀人,等打起来就不慌了,你看看何总队长,他也是黄埔生,杀起鬼子来毫不留情,所以何总队长能打胜仗,当大官,把鬼子打的嗷嗷叫,何总队长当年在忻口的时候也是这样让他的卫兵见血,欧排长,刺下去,杀!”
听刘永贵提到何炜,欧毓祥顿时双眼圆睁,何炜一直以来都是欧毓祥心中的楷模榜样,在军校的期别不过只比他高一期,年龄也差不多,可何炜却屡立战功,已经升到了中校,为国家立下了辉煌战功,此时刘永贵提起何炜,瞬间就激励了欧毓祥。
“杀!”
欧毓祥一声低喝,用尽全身力气,用标准的突刺动作猛的将三八步枪刺出,刺刀狠狠的刺入了那日军伍长的前胸。
刘永贵再次喝令道:“突刺-刺!”
欧毓祥拔出沾满鲜血的刺刀,再将步枪前送,又是一刀刺入了日军伍长的腹部,日军伍长痛苦的闷哼一声,抖了两下,随即再也没有了动静。
这时,刘永贵恢复了笑模样,接过了欧毓祥手中的步枪,拍了拍欧毓祥的肩膀,劝道:“老弟,这就对了,杀人其实就是那么回事,你今天杀过了人,明天打仗的时候,心里面就不慌了。”
欧毓祥盯着地上的尸体,调整了一下呼吸道:“刘排长,刚才你说咱们总队长在战场上杀起敌人来毫不留情,还让卫兵杀人见血?莫非也是杀俘虏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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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咱们总队长在战场上凶的很,杀起敌人来是半点不含糊,何总队长的那个贴身传令兵陶黑娃,在忻口会战的时候就是何总队长的传令兵,那个时候何总队长还是在第十师的部队当排长,后来又升的连长,有一次在战场上抓了几个鬼子俘虏,为了让陶黑娃那个小兔崽子见血,何总队长可是硬生生的逼着那十几岁的小崽子捅死了一个俘虏,那兔崽子杀了人后在战场上可就麻利多了,胆子也大了。”
“原来是这样。”
欧毓祥点点头,很快从杀人的亢奋和紧张中恢复到了正常状态,和陶黑娃那个十几岁的小屁孩不同,欧毓祥毕竟是成年人,是经过严苛训练和爱国教育的黄埔军校毕业生,只是没杀人之前多少有点发怵,可杀过之后立刻就调整了过来,心态没有出现什么波动,更不会出现如同陶黑娃被何炜逼着杀俘虏时的那种鬼哭狼嚎精神崩溃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