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团第三营步兵第八连以及第三营营属重机枪连的一个排,两百多名弟兄,以全军覆没的代价,迟滞了日军战车突击集群行动高达半个小时,四辆九五式轻型战车和四辆九四式轻型装甲车也在战斗中损坏瘫痪。
有的被打死了乘员,有的被炸坏了发动机,还有的被炸断了履带,战车第四大队大队长村井俊雄跳出战车,快速的爬上了面前这片被鲜血染红,躺着几十具中国士兵尸体的丘陵上,站在丘陵上四处环顾,周围的场景让村井俊雄有些说不出话来。
被炸坏的重机枪零件,各种残肢断臂和武器散落在丘陵上,而从丘陵上向下看去,在开阔地上有将近一百多具中国军队的尸体,其中绝大部分都被战车碾碎,村井俊雄蹲下去,捡起了一条金陵造二四式重机枪配用的帆布弹袋,子弹带上已经没有从刚刚的战斗可以判断出,自己的战车部队所遭遇上的中国步兵手中没有任何反坦克武器,顶多就是有一些小口径的穿甲弹。
可这些中国步兵却硬是靠血肉之躯,生生把自己的钢铁战车集群阻挡了半个小时,还瘫痪了这么多战车,一瞬间,村井俊雄背后有些发冷,如果中国军队都是这个样子,圣战的伟大目标,何时才能实现?
周围的部下正在尽全力抢修受伤的战车,村井俊雄一路走着,却是越走越冷,越走越心寒。
“大队长,只有一辆九五式战车恢复了动力,其他的,其他的战车全都无法行动了。”
一名中尉跑到村井俊雄身边,无奈的说道,很显然,被第八连以全军覆没的代价瘫痪的战车,全都受了很严重的损坏,即便是经过日军装甲兵的抢修,也只有一辆战车能恢复行动能力,村井俊雄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不要再耽搁了,已经被这些该死的中国步兵迟滞了半个小时,集合所有能动的战车,继续突击!”
村井俊雄不想再耽搁下去,于是,还具有行动能力的八辆战车,离开了这片吞噬了两百多名中国士兵的土地,留下了一些战车兵看守,维修被瘫痪的战车,另外八辆战车,再一次气势汹汹的向阎庄外的中国军队主阵地发起了突击。
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在军事之中也同样适用,第八连官兵用全体殉国争取来的半个小时,给了何炜以足够的反应时间,就在第八连和日军战车拼杀时,炮兵营的军官已经把日军战车大举来攻的消息报告给了何炜。
当时,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反应最为激烈的其实并不是何炜,而是张用斌,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第八连是万万挡不住战车的,最后,经过几人的紧急讨论,还是由何炜亲自带队,具体的计划是,第六连主力驻扎在阵地上不动,暂时由陈震代为指挥,由张用斌与何炜一起率领步兵第三营的一个步兵连,即潘琦的步兵第七连向日军战车突袭来的方向进行堵击。 我的御灵来自华夏
当然,全靠步兵是打不了战车的,何炜还将陈信生的战车防御炮排调出,这一排的三门战车防御炮,何炜叫陈信生带上了两门德国制造的pak37战防炮,至于那门缴获自日军的九四式三十七毫米速射炮,则留在第六连的主阵地上警戒。
本来,张用斌得知艾伯超的第八连和日军的战车碰上了,心急如焚,想带上第三营余下的全部兵力去堵击日军,但是却被何炜给劝住了,何炜认为,日军既然派出了战车,那么步兵是无用的,去多了反而还会影响只会,不如只带上一个步兵连,加上战车防御炮,足矣应对日军的战车,当然,除了战车防御炮外,何炜还带上了一种新缴获的兵器-火焰喷射器。
刚刚,第三营的官兵简单的帮助第六连打扫了一下战场,然后便在战场之上捡获了三具日军的火焰喷射器,当第三营的人将火焰喷射器交给何炜时,何炜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日军配备的九三式火焰喷射器,火焰喷射器这玩意对于军事技术落后的国军来说,算的上是新锐兵器。
可是对于前世当过佣兵的何炜来说,实在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上辈子,从二战时期的美军m2喷火器再到中国生产的74式和02式喷火器他全都玩过,只可惜,缴获的三具九三式火焰喷射器中,有两具的燃料罐已经损坏,能用的只有一具,本着拿日军实验一下新装备的想法,何炜兴冲冲的带上了这具或许能用的上的火焰喷射器,和张用斌率领部队,奔向了出事地点。
“快,快,快!”
一百多人很快开始了急行军,三营七连在连长潘琦和营长张用斌的指挥下以战备行军的方式跑步前进,何炜则骑着一匹东洋马和战车防御炮排排长陈信生并马而行,带着两门德造战车防御炮快马加鞭的前进。
所有人都知道,早一点赶到,就能早一点把日军的战车堵住,早一点赶到,就能把以血肉之躯和日军战车血拼的三营八连救下来。
日军骑兵的战马果然不错,很快,骑马冲在最前面的何炜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远处的地平线处,出现了漫天的扬尘,举起望远镜一看,果然是日军的战车,发现有情况,何炜立刻对身后挥了挥手,看到何炜发出了警告信号,陈信生立刻飞身下马,叫停了后面的战车防御炮排官兵,两门德造三十七毫米战车防御炮排的官兵立刻气喘吁吁的停止前进,开始给火炮零件下驮,组装放列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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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两分钟后,三营七连的官兵也赶了上来,三营长张用斌飞奔到半跪在地面上观察的何炜身边,两人对视一眼,何炜无奈的摇了摇头,张用斌此时也看到了前面地平线处的滚滚扬尘,瞬间,张用斌的眼中闪过一丝悲怆,四周没有枪炮声,日军的战车还在不断的疾驰前进,第八连的官兵现在是怎样的结局,已经不言自明。
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日军战车袭来的方向,语气之中不免多了几分悲怆和颤抖,张用斌对何炜说道:“老陈说你办法多,你说说,准备怎么打?”
何炜想了想,说道:“长官,这毕竟是平原地带,日军的战车数目不少,我们的战车防御炮虽然是攻击战车的利器,但是毕竟只有两门,直接硬碰硬怕是会损失不小,正好,战车防御炮排里有一些缴获的日军骑兵战马,既然日本人企图用骑兵冲击我们,我们不妨也组织一些弟兄骑马冲击一下敌人。”
张用斌诧异的说道:“用骑兵冲击,你疯了,那是战车,不是步兵,你难道要用步枪和马刀去打战车?”
“当然不是,我打算这么半,日军既然是从正面冲来,与我军不利,我打算亲自率领一些弟兄骑马从侧翼袭扰日军战车,最好能引得他们改变前进方向,把侧翼暴露给我军的战车防御炮,这样一来战车防御炮就可以趁机攻击,以取得最大的收效。”
听完何炜的想法,张用斌也不再多言,点了点头,立刻下去做准备。
战车防御炮排新近补充了十几匹缴获的日军骑兵东洋战马,何炜手中没有什么骑兵,只能临时来找,好在,一同出击的三营七连有十几个北方兵会骑马,这帮二把刀骑兵全被何炜收拢到了一块,组成了一支临时骑兵班。
将骑兵安排好后,何炜又和战车防御炮排排长陈信生商定了战术。
“先不要着急开火,等我把日军战车的前进方向吸引改变,你再开炮,要是硬碰硬,我们的损失会很大,先隐蔽起来,择机开火。”
何炜对陈信生说道,此时,他排里的两门三十七毫米德国战车防御炮已经完成了简易射击工事的构筑,放列完毕,一颗颗金黄色的三十七毫米破甲弹被拿出弹药箱,整齐的摆放在火炮后方,陈信生亦没有多言,只对何炜说了保重二字,身为军人,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两字虽少,却有如千言万语。
三营七连的弟兄,也在飞快的做战斗准备,他们是步兵,在开阔地上对战车根本没什么胜算和作战技术可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和已经全体殉国的三营八连官兵一样,准备好成捆的集束手榴弹,一旦日军战车逼近,他们将用这种自杀式的作战方式,和日军的战车做出最后一搏。
接着,在战车防御炮排,还有三营七连官兵崇敬的目光下,何炜背着骑枪,带好护目镜,翻身上马,一行十几骑飞奔而出,冲向了日军战车。
凛冽的风,带着细小的飞沙走石抽打在脸上,何炜却全然感觉不到痛,他一马当先,没有选择直接冲击日军战车的正面,那纯属是嫌自己命长,他选择了侧翼包围的战术,十几名骑兵以极快的速度从侧翼开始向日军的战车包抄过去,不断有扬尘和风沙打在何炜的护目镜上,上一世,他根本就不会骑马,不要说骑马,连马都没碰过,前世当佣兵作战时的机动工具要么是步兵战车,装甲输送车,要么就是飞机和直升机,得亏这一世的何炜在黄埔军校受过骑术训练,这才有现在的驾轻就熟的骑术。
“弟兄们,把步枪准备好,一会儿听我的命令,分散开,向日军的战车开枪,不要管打不打中,就是给我一个劲儿的放枪!”
“是!长官。”
距离日军的战车越来越近,何炜从背后拿出了早已经上好膛的四四式骑兵步枪,做好了开火的准备,身后的那些弟兄骑术也都不错,也将他们的中正式步枪端了起来,等待着何炜的射击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