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武一言不发,只是目光死死盯着徐相旬。
半晌,他才问出第一句话,只是语气丝毫不客气。
“听说我大哥死的时候,你在现场?”
徐相旬微微颔首,并未否认。
毕竟就算否认也没用,当时围观弟子众多,他也堵不住这么多悠悠众口。
“你为什么没有阻止?”
于清武嗓音低沉,一字一句质问道:“你是他的师尊,他被人杀你不仅没有阻止,更没有为他报仇。”
“为什么?”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声音却很坚定,这是为其兄长惨死的抗争质问,透露出一股淡漠生死的意味。
这一次,于川柏没有再阻止。
因为他也想知道,为什么长子死了,作为师尊却毫无作为。
徐相旬面对于清武的质问,并没有动怒,而是同样神色悲痛,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因为执法堂有执法堂的规矩,清越那孩子一向争强斗胜,和那陆昭定下了生死赌注,愿赌服输,即便我是万执,也无法干涉。”
于清武的目光一直未从徐相旬身上挪开,听到这个解释,他笑了笑,但更多的是嘲笑。
他声音很低很轻,与徐相旬四目相对,“这句话,前辈自己相信吗?”
“据我所知,当时那陆昭只是与我大哥赌他的一身修为,后面之所以那陆昭敢杀我大哥而不被问责的根本原因,是因为我大哥用了魔宗暗器‘魂钉’,这才是罪魁祸首。”
于清武再往前靠近一步,沉声问道:“只是我很好奇,我大哥身上为什么会有魔宗的暗器?”
徐相旬眼神闪烁几分,这才解释道:“数月前那陆昭发现了一处魔宗分舵,御司派总堂弟子前去剿灭,可能是在那个时候,清越将暗器藏了起来,没有上缴的缘故。”
听完他的解释,于川柏和于清武都沉默了下来。
不知道信了没信,但终归是不再言语。
徐相旬重重吐出一口气,“清越是我最得意的徒弟,我当然不愿他被人杀死而无法报仇,但有总堂的束缚在,哪怕是我,在没有理由的情况下,也动不得那陆昭分毫。”
于清武不再说话,再次回到最前面的位置,目光静静看着自家大哥的牌位。
于川柏则伸出手,请徐相旬步入殿内,开口道:“犬子由于他大哥的死亡,这几日郁郁寡欢,无心冒犯,还望道友恕罪。”
“哪里哪里!”
徐相旬摆了摆手,看向于清武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思,回应道:“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甚笃,的确让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