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封文书是剑阁让你送过来的？”

“没错。”

张起元并未否认。

陆昭带着审视的目光看了张起元几眼，半晌后才轻笑一声。

“你可是给我找了个不小的麻烦啊！”

张起元心里顿时一个咯噔，脚步轻移，微微与陆昭身形拉开距离。

生怕陆昭一言不发就让人动手。

张起元脚下还有血液在缓缓流动，一群还未凉透的尸体死不瞑目，他实在有些害怕眼前这个人。

毕竟现在陆昭“疯子”的名号已经传遍了燕州。

人的名，树的影。

只有喊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绰号。

陆昭一言未发，张起元额头上便已隐隐渗透出几滴汗水。

“陆百执，我只是还剑阁的一个人情罢了……”

“所以你把这个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

陆昭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冷笑一声道：“此地内乱你发现了不派人处理，却往我执法堂递信，还真不愧是一个好城主啊！”

“城主府公务繁忙，我这不是怕处理不好嘛！”张起元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慌。

在他认知里，陆昭是绝对没有理由杀他的，一城之主乃宗主亲封，正常人在无正当理由的情况下，都不可能动他。

但一个疯子的脾性，谁知道呢？

“公务繁忙？”

陆昭轻念着这句话，目光直视着张起元，“可我进入灰原谷的路上，可是看见了不少城主府的人，这些人都在忙些什么呢？”

张起元一愣，“这不可能！”

陆昭却是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道：“忙着拦住我，还是监视我？”

“没有的事！”

张起元斩钉截铁道：“灰原谷附近没有城主府的人。”

“城主府之人皆守在各地要塞之处，灰原谷在燕州算是偏僻地带，我城主府绝对无人驻扎在此地附近。”

陆昭眯起眼睛，这张起元的神态也不像在撒谎，但他进灰原谷时的确看到了上百城主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