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一众丹师纷纷露出看热闹的神色。
有那看出两人之间的矛盾,有意讨好公羊颂风的丹师就趁机开口道:“这位道友看起来对神农榜志在必得,实在是令我辈钦佩,今日有缘相聚,不若趁此机会大家一起添点彩头助助士气如何?”
经他这一提议,其他人都热烈响应起来,大有一副把火拱起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
公羊颂风也赞赏地看了开口提议的丹师一眼,笑眯眯睨着许陵光说:“我也正有此意,许公子如此有把握上神农榜实在教我佩服,只是不知道是真深藏不露还是信口开河,敢不敢同我们等赌一赌?”
他明显是在激将,许陵光并不吃这一套。
看公羊颂风和这些人的反应他就猜到恐怕这里面还有什么他没弄清楚的信息,不然公羊颂风不会像只闻见了味儿的鬣狗一样淌着口水虎视眈眈地等着他应战。
赌输不要紧,但要是输给公羊颂风,想想他那得意的嘴脸,就让人觉得恶心。
但要是不应战,公羊颂风还有他身边这一群人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就在许陵光凝眉思索要不要应战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清浅的声线:“不必惧他们,神农榜对于普通丹师难如登天,但你得了鎏洙和元九的真传,不足为惧。”
这分明是兰涧的声音。
许陵光猛地低头看向怀里抱着的一团,就见兰涧正百无聊赖地将下巴枕在他臂弯,头顶两只毛茸茸的立耳小幅度地抖动一下。
再去看其他人的反应,显然并没有听见兰涧的声音,只有自己听见了。
许陵光徘徊不定的心一瞬间就定了下来。
兰涧身为乘黄,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又和千金楼有生意往来,想来也认识不少丹师,他的判断不会有错。
况且,就算是输了,他不是公羊颂风,一场比试而已,他输得起。
今天丢掉的面子,大不了以后有机会再挣回来。
这么想着,许陵光心底就生出一股战意,他抿了抿唇,眼神明亮地直视等着看笑话的公羊颂风一众人,十足轻蔑地勾了勾唇说:“赌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们身上有什么值得让我赌的?”
他眉眼生辉,嘴角噙着一抹嘲意,一副不太看得上的模样。
公羊颂风原本就被他那闻仙居二公子的身份压了一筹,现在又见他如此神色,顿时就被激怒,气血上涌张红了脸说:“寻常物件做彩头二公子自然是看不上,正巧我得了一瓶万年石乳……”
他自袖中拿出一只琉璃大肚细颈瓶,托在掌中给众人展示。
那瓶子不过一指长短,两指粗细,透过半透明的瓶身可以看见里面乘着小半瓶的乳白液体,那液体浓稠犹如牛乳一般,却又比牛乳多出一丝不寻常的辉光,叫人移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