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萱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刘泰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笑声,太邪门了,感觉像是下一刻,就要活吞了他。
“你想错了,你想当我的出气筒,你不配。”
刘泰山想着,万一姚萱被气得昏厥过去,那还得算到自己头上,他长舒了一口气,也不搭理姚萱了,坐正了,翻起了书。
“承认了吧?你就是无耻,你就是心虚!”
刘泰山自顾自翻着书,想着你就尽管骂,过一会儿,等你没气力了,自然也就消停了。
姚萱瞪着刘泰山,目中旋着泪,双目通红,撇着嘴,欲泣而未泣。
她的后桌女生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拉了她的衣袖,想着安慰两句,不曾想,姚萱此时正在气头上,甩开了她的手,后桌女生便也不敢再唐突了。
刘泰山一言不发,想着自己又没做错什么,是你没事找事,拿自己当出气筒,现在又装得楚楚可怜,好像错不在她,她很冤枉似的。
刘泰山又翻了一页书,为了心里能清净一些,嘴边念叨着课本上的内容。
“刘泰山,有人找你。”
听有人喊,刘泰山望向了门口,不凑巧,却是许诺。
她笑着看向刘泰山,刘泰山连忙起身来,到了教室外边。
“这是我整理的英语笔记,有些是书本上的,有些是教会神使总结之后,发给我们的,都在这里,对了,抄写完了记得还我。”
刘泰山道了一声谢,前两天,他跟许诺抱怨过,英语难学,找不对方法,许诺当时就答应借他学习笔记,他想着,对方可能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还真当一回事儿了。
拿着笔记,刘泰山回到了座位,瞥了一眼姚萱。她擦了擦眼泪,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也不言语。
“我——借了许诺的英语笔记。”
“你借就借,关我什么事儿,非要跟我提一嘴?”
说着,姚萱拿起笔来,开始做起了题。
“我这不是向你证明嘛,我就没有像你说的,什么无耻啊,什么心虚啊,算了,以后,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要再提许诺了,不然,我怕你失控,嫉妒真是让人面目全非啊。”
姚萱瞪了一眼刘泰山,目光之狠厉,似乎要从刘泰山身上剜一块儿血肉。
“好!我不说了,我嘴欠!”刘泰山拍了拍嘴巴。
两人这才兵戈止息,谁也不跟谁说话,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连姚萱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一提起许诺这个名字,她就会情绪逐渐激动起来。
刘泰山觉得无辜,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被姚萱骂成是煞笔,是无耻,他觉得自己太冤枉了,姚萱可能单纯觉得自己好说话,心里不痛快,就拿他当出气筒。
他俩的前后桌,做为看热闹的局外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不愿意去点破而已。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审,既是如此。
很多事,大概需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看得清,当时身在局中,不知是局,身在山中,难窥山之全貌。
刘泰山是如此,姚萱亦然。就像一句诗写的,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