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半个钟头。

三人来到了东郊距离妇科医院两公里外的一栋筒子楼。

刚从车上下来，张宸就察觉到了一股怪异的感觉。

他当下睁开法眼，发现筒子楼弥漫着两股完全相反的气息。

一股庄严宝相，一股怨气冲霄，两者呈金红之色，纵横交错在一起。

犹如一座囚牢，深红色的怨气拼命想逃离，却被金黄色的正气包裹，封闭在筒子楼四周，无法外泄。

如此奇异的景象，十分罕见。

一般来说，正邪不两立，很少会出现这种正邪二气交错在一起的情况。

张宸没有多说，跟着曹敏走上了筒子楼。

......

筒子楼，五楼。

曹敏轻轻敲了两下门，问道：“你好，请问鬼师在吗？”

里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一道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你带来了不该带的人。”

张宸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笑了笑，淡然道：“阁下养鬼卖鬼，就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吗？”

“唉......”

一声长叹响起。

随即“咔嚓”一声，门锁转动，里面的人说道：“进来吧。”

三人踏入屋内。

张宸随意的打量了两眼，屋子是数十年前的风格，家具显得十分老旧，天花板上吊着三叶风扇，转动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老式收音机正播放着一段京剧戏曲，整体给人的感觉就像踏进了鬼片里经常看到的那种老神婆的家里一样。

林珺瑶和曹敏都不是第一次来了。

后者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房间，三人迈步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很小的房间，中间隔着纱帘，两侧摆满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香鼎，每个都插着三炷长香，看上去就是刚点着的，飘着袅袅青烟，散发出浓郁的香火味。

虽然隔着纱帘，但依旧能看见里头养鬼师的轮廓，非常的胖硕，且没有头发，真如林珺瑶所说，是个光头。

张宸二话不说，再度睁开法眼，发现这养鬼师浑身血光闪烁，但不像血气，也非业障，有点类似于怨气入体，被鬼上身的感觉。

他没有贸然出手，淡然笑道：“阁下这般装神弄鬼，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