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的万眠也的确吐了，并且全部吐到司深的身上，司深来不及收拾，他看万眠无法从幻境中挣脱，贴片观测也表明她正在陷入更深层次的幻象，于是不再耽搁，将已经因为呕吐被移位了的面罩拿了下来，但即便如此，万眠还是没有立刻苏醒过来。

也许是因为面罩中的气体浓度降低，所以幻象中的场景再次变换，这次她站在一个巨大的时空裂缝之下，周围仿佛龙卷风席卷一般上下翻飞….

这是什么？万眠疑惑，好熟悉，但是却又想不起来，这时身边很多人都被吸入这个时空裂缝，一时之间尖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但万眠却一丝恐惧的感觉都没有，她冷眼看着这一切，然后伸出双手，发现她的手正在慢慢变得透明。

突然，她感到自己脚被人抓住，低头看去，脚边正匍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在对她说话，但是因为周围声音太吵，万眠完全听不清，只能根据他已经几乎被血覆盖的嘴型分辨：回来….回来….

回来，回哪里？

悲伤的情绪再次席卷而来，来不及思考，她慢慢蹲下身，抚摸那个抓住她脚的男人，遗憾的是万眠的手已经完全消失，连带着臂膀处也在逐渐透明，她无法触碰到浑身是血的男人。

万眠开始焦急，再次抬头看去，乌泱泱的人类全被吸进那个裂缝之中…

下一秒，万眠从幻象中脱出。

“万眠，你还好吗？”

“别说话！”万眠喘着粗气回忆起那一切，那个男人是谁？是司深的映射吗？

旁边的检测员想要上前，司深脸色凝重地拦住他们，他不确定万眠的状态是否稳定。

此刻，司深的芯片界面一直在提示衍主的状态为混乱，连带着还有修瑾的消息。

“刚才那是什么？”万眠问司深。

“是幻象。”

“是幻想的，还是真实的回忆？”

“都有。”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万眠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随后一股异味传来，抬头看去，半裸的司深身上全是恶心的呕吐物，还有鲜血和伤口，就连裤子都被撕破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个样子？”万眠问道。

司深没有回答，而是问万眠：“你还好吗？”

万眠闭眸深吸一口气说：“还好，就是嘴巴里苦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