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来到床边坐下来,伸手把被子折起来,“就这么困?”
没反应。
田世舒是被狗舔醒的,类似的梦她做了不止一次早习惯了。
“起吧,我打了羊汤,一会儿该凉了。”
“好久没吃过这个了。”田世舒伸个懒腰,吴浩然用斗篷把人裹上,“别着凉了。”
饭后两人商量了一下这几天的工作,确切说是吴浩然的工作。
她准备做个贤良淑德的后宅妇人——不露面,其实她要确认一遍这地方是否真的安全。
第一天她化妆成一个山民卖了两朵灵芝,逛遍整个县城;第二天她化妆成了采蘑菇的脸有麻坑的大姑娘和人进山采蘑菇,镇上的人虽然八卦了些,可还挺热情的,也不排外。
第三天她去了放牛沟前边的村子,才知道他们村被叫后放牛沟,而她来的这个是前方牛沟,于是出于对这条沟的尊重她不得不找一下。
这是一条巨大的地裂,应该是某次地震造成的,所谓的放牛沟是指牛倌在这里要格外注意,牛羊掉下去就上不来了。可悲的是前后两个村加在一起一共也没有五头牛,这是吴浩然拉砖的时候告诉她的。
田世舒沿着地裂一直走,本想找到地裂的尽头,可没想到,更触目惊心的是,地裂里有许多小孩子的尸骨,那是些没来及长大的甚至婴儿的骸骨。
晚上她讲给吴浩然听,“我要是学医的该多好!医学的发展尤其是小儿科的发展很不容易,我们那会儿也就是从我这代人开始小儿夭折率才变低了。”
吴浩然心情也很沉重,他搂着人轻轻抚,“别难过,事情总要一步步来,会好起来的,那本药书不是已经交出去了吗 ?”
小孩子夭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们吴家堡几乎家家都有夭折的,就像他祖父母为何只有一儿一女?难道是只生了两个?是只剩了两个。
田世舒被家人保护得太好,这些残酷的真相她从未接触过。
第四天一早她找到一家道观请道士去给那些夭折的孩子做一场法事。
那道士倒是没有说什么,就要跟她走。田世舒惊讶,“不用挑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