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贴身的嬷嬷被公爹训斥,卫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又不敢开口。

只好以目光求助于秦太夫人。

“行了,她一个奴才,哪里就能和分出去的夫人、奶奶叫板,你又何必发如此大的火!”

秦太夫人自然不会看着老伯爷如此,遂出言劝道。

“你说,这老大家的,以往看着不是挺恭顺的吗,怎么如今骨头愈发硬了?”

此刻屋子里没有其他下人,只有张嬷嬷和秦太夫人贴身的下人,老伯爷也就直接看着秦太夫人问道。

这话叫秦太夫人一窒,王氏哪里就恭顺了?却还是要顺着老伯爷的话说道:

“大抵是分出去后,能做主,便愈发没谱了吧。”

“谁说不是呢,自大伯母分出去后,每每回来言语都有些强硬。”

李惜霜小声抱怨了一句,若是往日,必然会有人斥责两句。毕竟一个小辈怎么能在长辈面前说其他长辈的是非。

可今日,在场的却无一人说话。

只有江沉瑜,他也怕母亲再因此和妻子起矛盾,便先开口道:

“长辈的是非,你怎么也敢说。”

可卫氏却极为罕见的帮着李惜霜说了话:

“沉瑜,你也别说你媳妇,你大伯母如今是硬气不少。”

卫氏并非是想帮李惜霜,只是自己的贴身嬷嬷因着这个事被训,她总要拱拱火,让老伯爷和秦太夫人把这把火,烧到花枝巷去。

江兴安十分明白卫氏的用意,有些不满的看了她一眼。

卫氏丝毫不心虚,直直应对着。

良久,江兴安才说道:

“下午我便叫小厮去打探过,城中关于伯爵府的流言蜚语愈演愈烈。”

“而高家那两,还十分高调地住在云来居,和京城中不少掌柜往来,这事若再不处理,保不齐不日言官的折子就上去了。”

这话仿佛一道惊雷,砸到了老伯爷等人的心中。

“这不是家事嘛?怎么就还能被参?”

卫氏有些沉不住气了,直接问道。

“母亲有所不知,高家前些日子,因着江南水患捐了一大笔银子,入了陛下眼。”

“那些传言都说伯爵府欺辱了高家,言官岂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