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夜离的脸微微颤抖，五官逐渐扭曲，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皮肤之下肆意拉扯、搅动。

夜离那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变得狰狞而怪异，片刻后，一双让司羽觉得熟悉的眸子出现，正愧疚的盯着自己。

良久后，一声熟悉的“公主”再次从夜离的口中传出。

司羽怔愣了片刻，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意。

她知道现在出现在这具身体的是夜离。

触及司羽的目光，夜离知道司羽对自己失望透顶了，他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一下。

怎么会不失望呢？

她一心想要灭掉魔尊这个祸害的源头，守护妖界子民，守护三界苍生，可他却做下来那么多的坏事。

桩桩件件都和她的意愿违背，无论是他有意还是无意，错都已经犯下，结果已经造就。

夜离看了眼满目疮痍的战场，还有那摇摇欲坠的封印，垂下来眸子。

他和司羽注定走不到一块去了......

“公主，对不起......”

对不起骗了你，对不起对你造成的伤害......

“对不起？”司羽口中喃喃着这两个字，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你觉得轻飘飘的三个字有用吗？”

“夜离，我且问你一句。”司羽沉重的开口道：“三界陷入混战，生灵涂炭，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夜离没有立即回答司羽的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他一直觉得是世道不公，才会让他受那么多苦，至亲不能陪伴他成长，至爱亦不能相守。

他恨这个世道，为什么对他这么不公，所以他才一次次默许玄弥做的事情。

所以他萌发了毁灭三界，就此作罢，重新来过的想法。

司羽见他没有回答，心中了然，“为何？你明明可以自己走出一条别样的光明大道，为何非要将自己陷入泥潭？”

夜离摇摇头，眼泪模糊了双眼，“公主！我本就身处泥潭，又如何走得出一条庄康大道来？”

“愚蠢！”司羽怒喝一声。

“你是魔族少尊主，为什么不选择带领魔族往好的方向发展，尝试和妖界一样，与其他三界和平共处？”司羽质问道。

夜离听着司羽的话陷入了沉默，和平共处？三界能容许吗？

小主，

魔界能容许吗？

魔族的人一个个只管着要谋夺父亲的魔尊之位，又怎会容许他接管魔界。

如果不是玄弥，他现在或许还是那个藏匿于三界，躲避魔族追杀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