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本也没指望你,赐你良田千倾,仆役三十,回乡安心歇着吧。”
“谢陛下开恩。”
后者恭敬一礼,起身准备离去,王泗衡再度叫住他,犹豫一下道:
“你走之前,总归要跟木槿道声别,她是你亲妹妹,到时别再整这死出了。”
“草民知道。”
……
儒生走后,王泗衡闭目揉起太阳穴,片刻后,睁开眼道:
“将王诏祺请来吧。”
曾经的天子一身布衣出现在当今天子面前,仅存的尊严使他既未行礼也不下跪。
王泗衡挥手屏退四周,开门见山道:
“为何独独留下柳木青?”
“皇叔觉得呢?”
“肯定不是让他来气我的,之前说你不适合当皇帝,多少有些言过其实了,能忍受那家伙这么多年,确实了不起。”
年轻人对这不知是调侃还是玩笑的话没有多大感觉,目视前方道:
“侄儿说过要给皇叔留份大礼。”
“是烫手了些,却也称不上大礼,难道你的能耐只有这些?”
“皇叔尽管看着就好,侄儿败了个彻底,却也悟出个道理,一个人除非问心无愧,否则做过的事迟早会找上他。”
王泗衡闻言皱起眉头,他确实做过不少亏心事,但不知对方说的是哪件,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索性就不去想这些,直言道:
“几日后的早朝,你会如约昭告天下吗?”
年轻人看向男人胸口五爪金龙,面色平静道:
“侄儿既然答应了,便会说到做到,就算我闭口不言,也不会影响皇叔坐上龙椅,听从皇叔安排,至少还能保存我们母子的性命。”
“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孝子。”
“皇叔若是没别的事,侄儿就先行离去了。”
王诏祺跟柳木青一样,始终冷着脸,王泗衡看着堵得慌,摆了摆手。
对方走后,乌王脸色阴沉了好一阵,最后吩咐道:
“传伐北将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