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贴着柱子，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耳边传来王云峰和欧阳雪的轻声交谈，每一个字都像尖锐的针，刺痛着她的心。

“小雪，你慢点儿，这边走。” 王云峰温柔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没事儿，你别这么紧张，就是做个常规检查而已。” 欧阳雪带着几分甜蜜的嗔怪回应道。

柳如烟躲在暗处，死死地盯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两人上楼，她才缓缓地探出头来，望着他们的背影，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她心里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他对她能如此深情，而我却陷入这般境地？”

此刻的她，满心都是被撕裂的痛苦。

直到如今，她才惊觉，在王云峰心中，或许自己从未有过这般重要的位置。

他所有的温柔、所有的在意，都毫无保留地给了欧阳雪，留给自己的，到底有多少呢？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回过神来，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医院。

外面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只觉得浑身发冷，脚步虚浮地往学校走去，一路上，她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念头，又都是杂乱无章的，根本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她没有回学校后，而是回到租住的小院。

她坐在桌前，看着那份检查报告，心里矛盾极了。

她想过要不就偷偷把孩子打掉，就当这件事儿没发生过，可又觉得这毕竟是一个生命呀，自己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做这样的决定呢。

她也想过把这件事儿告诉王云峰，可一想到欧阳雪那幸福的笑脸，而且她也不确定王云峰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跟她断了关系。

柳如烟纠结了好几天，整个人变得愈发憔悴，精神也恍惚起来。她极力掩饰自己的异样，可身体的变化和情绪的波动又岂是那么容易藏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