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浔和楼晏川商量完，便从小屋中走了出来。

他们准备再去看一眼白板上的内容，却没想到天使公会的领头怀特，就站在白板前。

他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回头看着晏浔与楼晏川的二人，然后轻轻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晏浔注意到，怀特身上还是穿着那件袍子，可衣摆却出现了零星的血迹，怀特红色的眼睛很快就注意到晏浔看向的方向。

他低头看着自己长袍的衣摆，“抱歉。”

他有些羞赧地说，似乎觉得让陌生人看见如此不干净体面的自己，是一种罪过。

“请原谅我的无礼。”

“以这样一副糟糕的面貌出现在了两位面前。”

他说话的时候，手上并未放下那本书籍，胸口上也悬挂着十字架……而在他做动作的时候，背后的披风却突然滑落。

披风就这么掉在了晏浔面前的地上。

怀特看上去更加抱歉了。

“你受惊了吗？”他看着晏浔，苍白的脸上出现了惶恐的表情。

晏浔没说话，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说起话来，“抱歉，是我不小心，我太大意了……”

“我需要忏悔。”

他说着便突然跪在了晏浔面前。

甚至双手合十，做出了祷告的姿态——楼晏川一把拽住晏浔的胳膊，和他换了个位置，然后弯腰捡起披风递给怀特，“你的披风。”

“我们不是那样严苛的人。”

楼晏川笑着对怀特说，“你没必要在意。”

他看着跪在地毯上的怀特，“这太隆重。”

怀特维持着自己的动作，他的衣服是雪白的，可当他弯腰的时候，背后却是无数血痕，那些翅膀上的羽毛都变得不再干净。

空气中甚至出现了腥臭味，好像因为时间太久没有治疗，怀特背后的伤口已经开始腐化。

怀特就这么看着他们，然后慢吞吞地开口。

“赞美慈父，你们是仁慈的人。”

他说着，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接过楼晏川递来的披风。

他的翅膀扇动了几下，然后才对着他们点点头，慢慢离开。

直到怀特彻底消失在客厅……晏浔才一脸微妙地对楼晏川说，“天使公会的都这样？”

楼晏川嫌恶地看了眼自己的手，“他是比较特殊的那个。”

“你知道天使公会向往和赞美苦痛，而怀特又是其中的……苦修？”楼晏川找了个词。

“所以他会对自己更加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