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自省与惭愧

说着,叶秋背负双手,仰望苍穹,眼中倒映着变幻莫测的云朵,他喃喃自语:“嘿,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从异次元驶来的巨大飞船,正准备接我去探索未知的宇宙呢?”

“叶君……”藤原不比等的声音打破了这份超脱的遐想,他双手交叠于胸前,深深地弯下腰去,行了一记标准的学生礼,那份诚挚与敬畏,让人动容。

若是在往日,有谁敢在平安京的天皇脚下妄谈国运,身为右大臣的他定会雷霆震怒,将其锁入地牢,以正视听。但此刻,藤原不比等的心中只剩下深深的自省与惭愧。

“我藤原不比等,承蒙天皇陛下青睐,身居高位,却一直未曾深思,这份权柄背后的真正意义。叶君的言辞,如同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照亮了我内心的迷雾,让我恍然大悟,身为臣子,应当如何真正为天皇陛下分忧,如何以行动诠释忠诚。”

叶秋内心暗自窃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心想:“这波‘心灵鸡汤’灌得,我自己都差点信了!看来,我这‘言辞之剑’还真是无往不利,天生的主角光环,连忽悠人的技能都自带满级啊!”

他轻轻摆手,故作谦逊:“不过是随心而发,藤原公别太往心里去,只要不觉得太过刺耳就好。”

藤原不比等肃然起敬:“叶君之言,犹如甘霖滋润干涸心田,苦口却利于行。如此真知灼见,若早闻三十年,藤原我必将受益无穷,遗憾的是,如今只能遥想那份错过。”

叶秋心中暗笑:“要是真能让你回溯三十年,我还不得把你忽悠成单身贵族,享受一番‘自由’的滋味?”但面上,他仍是温文尔雅地回应:“藤原公太过赞誉了,我只是一介过客,言尽于此。”

然而,这份表面的志得意满之后,叶秋心中却莫名涌起一阵空虚。他问自己:“这一番慷慨陈词,究竟改变了什么?是对现实的逃避,还是自我确认的‘宅’属性?”

最终,这份空洞感驱使他蹲下身来,目光温柔地投向一旁的妹红,仿佛在寻找着某种慰藉:“妹红,是吧?告诉我,二次元的世界里,是否有一剂良药,能治愈这世间的所有空虚与寂寞?”

妹红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吓得微微一颤,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对未知的好奇与一丝丝的胆怯。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有这样一位奇人,他的存在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不仅奇异非凡,更透着股子令人敬畏的深邃。就连一向威严的父亲大人,在他三言两语的点拨下,竟也谦逊如学徒,行了那古老而庄重的学生之礼。

“嘿,妹红,瞧你这小模样,是不欢迎我吗?”叶秋偏着头,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调侃,几分温柔。他的目光锐利如鹰,即便不依赖超凡的直觉,也能从妹红紧锁的眉头和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中,读出她心底那份不易察觉的怨怼与期待。

“怎会如此……”藤原不比等下意识地接茬,话到嘴边却猛然刹车,意识到自己在这位高人面前,谎言不过是徒劳。他苦笑一声,侧目望向身旁的女儿,眼神中满是复杂。

妹红感受到了两道灼热的目光,小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心里嘀咕:父亲大人这是生气了吗?可眼前这位“怪人”,分明又透着股子莫名的亲和力,加之父亲曾郑重其事地说起,他是那传说中的阴阳师,强大到令人仰望。

“……你,能不能……救救我的母亲?”终于,妹红鼓起勇气,那话语像是被风吹落的花瓣,轻轻落在叶秋的心湖,激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叶秋闻言,心中猛地一颤。眼前的藤原妹红,既熟悉又陌生,那双通红的眼眶诉说着无尽的哀求,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妹红紧咬着下唇,仿佛要将所有的坚强都凝聚在这一点上,不让泪水轻易滑落,但那微微颤抖的小手和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却泄露了她的脆弱与无助。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与晶莹的泪珠交织成一幅动人的画面,那目光中的期待,比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还要耀眼。

“真是让人难以拒绝啊,藤原妹红。”叶秋心中暗叹,随即伸出右手,轻轻覆在女孩的发顶,指尖穿梭于她柔软的发丝间,用最温柔的语调问道:“妹红的母亲,她遇到了什么难处呢?”

这一刻,妹红心中的防线彻底崩塌,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她呜咽着,声音里满是哽咽:“呜呜呜……母亲她,她生病了,大夫和阴阳师都说……没救了……”

“了解了。”叶秋不等她说完,便温柔地将她一把抱起,仿佛抱起了整个世界的脆弱与希望。这一刻,他不仅仅是阴阳师,更是妹红心中那抹不可磨灭的光。 侧头望向藤原不比等,叶秋以一种近乎挑战的口吻说道:“藤原公,引路之责,就拜托您了!”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仿佛是在测试对方的反应。

“当然,这是在下的荣幸!”藤原不比等微笑着回应,同时巧妙地向身边的老管家眨了眨眼,那眼神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老管家立刻心领神会,身姿矫健地向前,为众人清出一条道路,那动作流畅得仿佛排练过无数次。

然而,这一幕在叶秋眼中却大打折扣。他心中刚刚对藤原不比等升起的一丝敬意,就像被寒风扫过的烛火,瞬间熄灭。一个连自己女儿名字都能忘记,甚至对病中妻子居所一无所知的男人,如何能让人高看?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古语诚不欺我。”叶秋心中暗叹,目光深邃。连一个温馨的小家都无法经营得当,又如何谈得上治理国家,平定天下呢?他的思绪如同夜空中飘散的星光,既明亮又带着一丝凉意。

随着一行人深入宅邸,脚下的路逐渐变得崎岖狭窄,仿佛走进了时间的裂缝,每一步都远离了尘世的喧嚣。最终,他们在一座隐匿于角落的小屋前停下。管家轻轻推开那扇略显破旧的木门,一股浓郁的中药味瞬间弥漫开来,像是古老时代的苦涩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