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晏尚身姿笔挺,如苍松翠柏般屹立,他神色庄重而恭敬,向着祁夫人和祁清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随后,他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两位长辈,言辞恳切,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掷地有声地说道:“外祖母,外祖父,晏尚定会在广陵殚精竭虑,悉心筹备,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以最周全的准备迎接你们。”
他顿了顿,言语中略带不好意思道:“日后,咱们一家人在广陵同气连枝,相互扶持,无论是风和日丽还是风雨如晦,都将共同守护祁家的荣耀与尊严,让祁家的声名如璀璨星辰般远扬四方,在岁月的长河中闪耀着永不磨灭的光辉。”
他这一番话,将几人通通都逗笑了。
此时,齐晏云宛如一棵遗世独立的孤树,静静地伫立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他那原本清润俊秀的面庞上,悄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失落之意,宛如一层薄纱轻轻地笼罩着。
那微微低垂的眼眸中,恰似藏着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其间隐隐流淌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与不舍,仿佛是对即将到来的分离有着无尽的惆怅。
待众人的话语声渐渐停歇,他才缓缓抬起头来,轻声说道:“外祖母,外祖父,孙儿如今在京城任职,肩负着朝廷的重任与使命,实在无法回广陵与你们一起生活。你们此去路途迢迢,一定要多加小心,谨慎行事,时刻留意自身的安危。在广陵有母亲,还有大哥大嫂陪伴在你们左右,孙儿心中也能稍感宽慰,放心不少。只是……”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微微一顿,仿佛有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咙里,“孙儿心中实在是割舍不下这份亲情,孙儿在京城的每一个日夜都深深地想念着你们。”
言罢,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略显苦涩的微笑,那笑容仿佛是在努力地遮掩着内心深处如潮水般翻涌的失落与不舍。
祁夫人的眼眸中恰似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再次泛起了一抹诧异之色。
她那修长的眉毛微微皱起,仿佛是两弯月牙纠结在了一起,满脸都是疑惑不解的神情,轻声问道:“什么?晏云也身负要职?还有你说的大哥大嫂……指的是小离和晏尚吗?”
祁夫人一直以来都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平日里对外界的大事也只是略知皮毛,对于朝廷官职的任免调动等繁杂事务,实在是所知寥寥。
更何况,前些时候她因伤心过度,精神恍惚,竟全然未曾留意到风离和齐晏尚之间的情愫,浑然不知这两人已然是一对情意绵绵的有情人。
祁清见此情景,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略带歉意的苦笑,开口说道:“瞧我这记性,好似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因着家中一下子增添了这么多亲人,欢喜得晕头转向,竟然忘了将这些重要的事情告知于你。”
说着,祁清便如同一位沉稳的讲述者,开始详细地向祁夫人解释起来。
祁夫人才如梦初醒般知晓,原来齐晏尚和齐晏云,乃是那在鸢行事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的齐袁的儿子,同时,这两人还曾是陛下的后妃。
祁如烟曾是齐袁的第一任正室,而风离曾是齐袁的第二任正室。
齐晏云还有着另一重特殊的身份,他乃是倩云大长公主的养子,亦是元音郡主的兄长,现居于大长公主府中。
陛下在处置了齐袁之后,或许是念及旧情,或许是有着其他的考量,便恩准晏尚和晏云两兄弟离开了后宫,还赐予了他们官职,让他们在朝堂之上有了新的立足之地。
祁清在讲述的过程中,还顺便提及了一句,这广陵太守的职位,原本是打算任命给风离的,只是风离心存顾虑,这才辗转落到了齐晏尚的头上。
至于齐晏云,由于官场上暂时没有过多合适的空缺职位,便让他暂代光禄寺典簿一职。
当祁清说到晏尚与风离的关系时,话语还略微停顿了一下,只因他对此也了解不多,于是只略微提了一句二人已然准备要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