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日日夜夜,她都在心中默默地牵挂着女儿的安危,期盼着能有重逢的那一天。
而如今,这一切都化为泡影,她的哭声中又像是在宣泄着对女儿遭受如此厄运,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的痛苦与自责。
她恨自己不能为女儿分担一丝一毫的痛苦,恨自己在女儿最需要的时候未能陪伴在身边。更饱含着对女儿永远离去这一残酷现实的无法接受,仿佛这只是一场噩梦,她多么希望能够从这场噩梦中醒来,再次看到女儿那熟悉而亲切的面容。
每一声哭泣都似一把锐利无比、削铁如泥的剑,深深地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痛。
风离望着悲痛欲绝、几近崩溃的外祖母,心中一阵如刀绞般的绞痛,双腿好似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软之下,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祁夫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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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如汹涌的洪水冲破了堤坝的束缚,夺眶而出,肆意流淌在她那苍白而绝望的脸庞上:“外祖母,母亲虽然不在了,但她一直活在我心中,她的音容笑貌、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存在于我而言,我一刻都未曾忘却。我会带着母亲的爱,像她曾经守护我那般,坚定不移地好好陪伴您,不离不弃,直至永远。”
祁如烟亦被这浓重得化不开的哀伤氛围所紧紧笼罩,泪水潸然而下,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地滑落。
她轻声抽泣着说道:“夫人,我们都会陪着您,在这艰难困苦、充满悲伤的时光里,成为您最坚实的依靠,与您携手共同度过每一个漫长而难熬的日夜。无论风雨如何肆虐,我们都不会离开您的身边。”
齐晏尚和齐晏云兄弟二人相视一眼,他们的眼中虽然同样满是悲痛与哀伤,但在那悲痛的深处,却如燃烧着两簇永不熄灭的火焰。
那火焰象征着他们的坚定与决心,他们默默无言地站在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傲然屹立于风雨之中,似忠诚无比、守护家园的卫士一般,静静地守护着沉浸在悲伤中的家人。
他们用那无声却充满力量的陪伴,给予众人温暖与慰藉,仿佛在告诉大家,无论遭遇何种困难,他们都将与家人一同面对,绝不退缩。
良久,祁夫人才从那悲痛的深渊中缓缓缓过神来,她缓缓地抬起那双哭得红肿的双眼,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痛苦,看向祁如烟与风离。
“如烟,我想知道…你们在鸢行到底经历了什么。”她的声音沙哑而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风离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追忆,那眼神像是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噩梦般的鸢行。
她看向祁如烟,在得到祁如烟的肯定与鼓励后,才仿佛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声音沙哑而沉重地说道:“夫人,那鸢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据我养母所言,母亲被掳至那里后,便被关进了阴暗潮湿得如同墓穴般的囚室,四周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墙壁上满是湿漉漉的青苔与斑驳的污渍。每日,母亲都要遭受那些恶徒惨无人道的严刑拷打,皮鞭如毒蛇般抽打在她那柔弱的身躯上,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仿若一条条狰狞的红色蜈蚣爬满了她的身体,可她紧咬着牙关,从未吐露过一句求饶的话。”
祁如烟回想起在鸢行的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哀怨。
“他们还会用烧红的烙铁去烫人的肌肤,那滋滋作响的声音和刺鼻的焦糊味,至今仍如恶魔的诅咒般萦绕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那里每日都是暗无天日,仿若被黑暗之神永远眷顾,不仅身体备受折磨,还要忍受精神上如刀割般的巨大屈辱,那些恶人的辱骂声、嘲笑声如同恶魔的咆哮,不绝于耳,永不停歇。但是,那里的人却连自戕都做不到,仿佛被一种邪恶的力量束缚住了手脚。”
祁清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与不忍,声音颤抖地说道:“刚刚在马车上之时,如烟和小离都和我说了。当时阿祁身怀小离,面对酷刑仍旧不愿屈服,也从未想过放弃生命,放弃小离。她心中始终怀着对小离的牵挂,对家人的思念,靠着顽强得如同钢铁般的意志苦苦支撑。即便身处绝境,她也拼尽全力与恶势力周旋,试图寻找那一丝几乎微乎其微的一线生机。她还曾多次冒险为一同受苦的人传递消息,鼓励大家不要放弃希望,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给大家带来了一丝温暖与勇气。然而,终究是敌众我寡,在一次激烈得如同生死之战的反抗中,阿祁为了保护他人,不幸被那些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的家伙重伤,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