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门口，小六的移动摊位很是简朴。

两条板凳，两张椅子，一个麻袋改的围兜，一块简易的收费牌子——

女同志理发一毛钱，男同志理发五分钱，十四岁以下孩童，理发三分钱。

小七小丫第一次陪同哥哥出来做买卖，原以为生意会很差，亦或者军人叔叔会驱赶他们。

没想到，一堆人询问价格后，开始排队剪头发！

小七负责收钱，小丫负责扫地上的头发到一旁堆着。

小六的剪刀都快冒火了，剪不完，真的剪不完！

从下午开摊后，很快就有第一个顾客。

再是第二个，再是第三个......

现在男女双方排了老长的队，保守估计有上百人！

大部分都是女同志，她们要求剪短发，就跟小楚同志那样的短发！

懂了，懂了，是楚姐帮他宣传后，拉过来的生意！

他每个人都是认真对待，能剪成楚姐发型的就剪成，不能的委婉表达他的建议，好在，剪发的过程很顺利，客人们对新发型都很满意......

有的人留下自己的长辫子留作纪念，也有的人头发短且碎，不打算要了。

小六明确表示，不要的头发，他会集中烧毁，不会拿去卖钱。

有人就提出疑惑，为啥不卖钱，镇上有人收头发呀。

小六停下动作，很认真地回答了楚姐告诉他的事，有无良商贩，收头发是为了酿造酱油，虽然那种酱油可以吃，但吃多了对身体有害。

他虽然人穷，但志气不短！

不管如何，不会做亏心的事。

之所以冒着风险来理发，是因为家里条件确实不好，他靠手艺吃饭，赚点小钱，相信组织不会为难他。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确实，小六这孩子他们也有所耳闻，家里条件确实很差。

上有老，下有弟弟妹妹。

一己之力扛起养家重担，是个好孩子。

何况人家剪的发型确实好，他们自己推，有时候翻车了，那真是......

一直忙碌到了傍晚，暮色渐沉。

小六最后实在是手酸的抬不起来，他跟还在排队的十几个人道歉，约定明天下午再来剪发。

排队的人虽然遗憾，但明天也很快，也都散开了。

“大哥，我饿了，我们快回家吧。”

“好。”

小六揉了揉手腕，看到弟弟脖子上挂的布兜，鼓囊囊的，心里很满足。

这是他靠自己本事赚到的钱，晚上回家跟爷爷奶奶一起数！

“二哥，给你糖吃。”

小丫从兜里掏出一颗糖给二哥，下午她扫了一麻袋头发，嘴巴里还有叔叔阿姨们塞的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