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重要的奏折,毁了是砍头的大罪,湛淮玦却毫不在意。
当然,前提是他不知道奏折是怎么被毁坏的。
湛淮玦现在在朝政上越发依赖宋令虞,一方面是他自愿的。
再者他患有心疾,偶尔还会走火入魔,控制不住自己,暴戾嗜杀。
从各方面,他都不适合做这个皇帝了。
他已经准备让宋令虞临朝听政,他退下来,照顾培养自己和宋令虞的皇子,让湛氏江山后继有人。
湛淮玦的双手锁在宋令虞平坦的小腹上,宋令虞的掌心覆上他的手背,感受到筋脉的力量,侧过头正好吻住他的薄唇,“好。”
这一年的冬天,宋崇渊和郑氏几个宋家人的祭日来临时,湛淮玦举行了盛大的祭祀典礼。
宋令怡被大卸八块,姚氏也“因病”崩逝。
除了宋霓,宋令虞把几个最大仇人的骨灰,扬在了宋崇渊的陵墓前。
春节过后,圣誉七年。
宋令虞的月事越来越准了,但到元宵这天已经过了半个月,月事迟迟不来。
她召来胡太医。
胡太医在宋令虞的手腕上垫了一个帕子,单膝跪地,凝神给宋令虞诊脉,继而神色越来越微妙。
最后,胡太医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宋令虞的表情,斟酌道:“贵妃娘娘,你这是喜脉,你怀了皇子?”
是不是皇子,他还真不确定。
因为皇上的后宫几乎空置无人了,更不会去翻牌子宠幸谁。
皇上只来贵妃的宫里,贵妃有没有侍寝,皇上也不让记录在册。
而皇上的身体,差不多恢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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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皇上这么快就让贵妃有孕了吗?
还是,贵妃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
胡太医根本不敢想,先听听贵妃怎么说。
毕竟,现在贵妃不仅在后宫只手遮天,后宫基本上都是她的人了,就连在前朝,她也有了自己的势力。
何况以皇上爱她的程度,她就是一句话,说看他这个太医不顺眼。
暴君怕是就砍了他的头,给贵妃当蹴鞠踢了。
宋令虞面色如常,淡声对胡太医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件事本宫会亲自对皇上说。”
“是。”胡太医表面稳得一批,实际上心里已经嘶吼了。
大瓜啊,皇家秘辛啊,不会真的是他想得那样,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吧?
胡太医给宋令虞诊脉的时候,湛淮晏就在宋令虞的寝殿内。
人离开后,他走出来,把一个黑色瓷瓶放到宋令虞手上,“这毒无色无味,人服下后会没有痛苦地死去,而且不留痕迹,太医和仵作都不会验出来。”
“宋令虞,湛淮玦可以驾崩了,他死了,你就可以手刃自己最大的仇人宋霓了。”
过去大半年里,湛淮晏表面立着自己沉迷酒色和女色的人设,大部分时间都是让徐若仙易容成自己,应付那些嫔妃。
更何况,这整个后宫都被宋令虞掌控了。
有贤妃这个左膀右臂,那些嫔妃也成了宋令虞的人,配合着徐若仙做戏,让旁人以为耶律王上是真的乐不思蜀,完全废了。
湛淮玦在准备着剿灭耶律军。
湛淮晏却在朝堂上暗度陈仓,万事俱备,就等着杀了湛淮玦,自己就能把皇位夺回来了。
宋令虞低头看着黑色瓷瓶,背对着外面盛放的梅花而坐,一张脸陷在阴影里,无法看清她的神色。
过了许久,宋令虞缓缓收拢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