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还很虚弱,因在床上躺了两天,比起昏迷前,声音听着更加漂浮无力。
皇帝忽地高声道:“这些事本该是太医们来操心的,何必你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子!”
“你昏迷了两天两夜,整整两天两夜,你知道吗?!”
皇帝的眼眶微微泛红,又压低声音道:“这两天两夜朕有多担心你,担心你再也睁不开眼来看朕,你知道吗?”
他极力克制着才轻轻将安陵容揽入怀中。
他轻轻道:“不许再这样了,你在朕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若刚知道治疗时疫的方子是安陵容研制出来时皇帝是满心的惊喜和激动,那么在安陵容昏倒在他的怀里,抱着她轻飘飘的身子,皇帝心中喜悦便荡然无存。
望着她苍白地如纸一般的脸,紧闭着眼睛仿佛再也醒不过来……皇帝更是又心疼又害怕。
害怕安陵容真的再也醒不过来。
虽然温实初说了陵容只是操劳过度加上数日没休息好,身子实在承受不住才会晕倒的,休息好了就会醒过来。
却没叫皇帝的担心减少半分,反而让皇帝担心之余更添了几分自责。
尤其在温实初和卫临口中得知,陵容去找他们商讨研制完善时疫药方之时,瞧着已经一副精疲力尽憔悴不堪的样子,甚至还是吃了温实初给的吊命的药,才能坚持到完善药方……
本来她不打算自己将药方呈给他的,连功劳都准备全推给温实初卫临二人。
就是怕他见到她憔悴的样子会担心。
之后同意和温实初他们一起来面圣,也是先回自己宫中整理好了仪容才来。
为了不让他看出她的辛劳,一向不爱涂脂抹粉的她,竟用一层厚厚的脂粉掩盖住她满脸的疲惫与憔悴……
听卫临说完善好时疫药方时她已经是满面倦意,形容狼狈,连站都不太站得稳。
卫临曾隐晦地提醒她不必回去整理仪容,直接就这样去面圣能够更得怜惜。
可她却说他这些日子已经太过劳心费神,她不愿让他再替她担心……
她是知道怎么做对她更有利,但她却没有这么做,就只是因为不愿意让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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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都是这样,永远将他放在第一位。
可他怎么会不担心她不心疼她?
正是知道了这些,才叫他越发担心,毕竟她连吊命的药都吃了。
这几日除了上朝和召见大臣,他处理朝政都在长春宫,连奏章都搬到了安陵容的床前批阅。
基本有关照料安陵容的事他都是亲力亲为,不假手他人。
安陵容一天没醒,他的心便沉过一天,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终于见着安陵容醒过来,望着她苍白憔悴的模样,听着她沙哑的声音。皇帝既觉得心疼又觉得仿佛心口终于又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胀胀的,却叫他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