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语气森然,杀机毕露。
虽说他并不确切知晓法寂究竟要用何种方式来抵消气运带来的反噬,但他笃定,杀和尚、毁钟楼,此举定然不会有错。
“可这无疑是与东燕山佛寺彻底翻脸!若是他们因此动手,该如何是好?”
乾皇的眉头皱得愈发紧了,眼中满是忧虑。
“他们不敢动手的!
乾皇,你的大乾与其他两国不同,你的地位独一无二!
你就是大乾的天!
你只需振臂一呼,那些百姓、那些军士,必将群起响应!
何为气运?即为天下万民!
除非法寂以及他身后的势力不想活了,否则他们绝不敢轻举妄动!”
顾恒目光炽热似火,宛如一头即将扑食的野狼,散发着凌厉的气势。
乾皇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心中也涌起了一丝渴望:
“那我,该怎么做?”
“钟楼是用稚童打造而成的,将此事公之于天下,同时下罪己诏以笼络人心,把东燕山佛寺彻底推到风口浪尖,借天下大势将其彻底驱逐。”
顾恒神色阴恻恻地接着说道:
“如此一来,便能名正言顺地铲除所有和尚和钟楼。”
“至于后续之事,陛下心中应该已有定计。”
清风吹拂,纱帘飘动,整个玄武阁仿佛被一种诡异的沉默所笼罩。
乾皇注视着面前站起身来的顾恒,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良久之后,乾皇轻叹一声:
“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
“单是一个誉王叛乱,我或许不会有此猜测,但那老儒生不像是助纣为虐之人。
再加上这几日两国突然陈兵边境,以我对这两国的了解,他们这种举动无疑是在自寻死路,更像是在给陛下一个出兵一统三国的理由。
若能集三国之地气运于一身,陛下的实力当属世间第一。”
乾皇坐在木榻上,此刻的他身上已然没了皇者的威严,就像平常老友一般随意坐着:
“皇征平章大钟镇压着东燕山佛寺收集起来的所有气运,既然你已经猜到了一切,法寂也猜到你是朕推出来的应运之人,为何还要在这个时候毁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