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勉的声音极低,仿佛每一个字都有千钧之重,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我……我本是出身贫寒的农家子,偶然间,结识了一个同乡女子,她出身寒门,考中了太学。我……我心生恶念,在一个雨夜,趁她不备,痛下杀手。随后,便盗用她的身份文书,冒名顶替去了太学,一路钻营,这才坐上了太守之位。”
随着他的讲述,公堂内一片哗然,众人皆惊怒交加,纷纷摇头,脸上满是鄙夷与唾弃。
云秀怒目圆睁,直视着瘫倒在地的李勉,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李勉,你冒名顶替,残杀无辜,此等恶行,天理难容!”
她微微倾身向前,声音清冷而又不容置疑,再次喝问道:“李勉,你当上云隐城太守之后,纵容土匪横行,致使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饱受劫掠之苦;又提携同族李家其,让他作为你的心腹爪牙,为你暗中操办诸多见不得光之事,是也不是?”
李勉跪在堂下,身体微微颤抖,昔日身为太守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
他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前,遮住了那写满惶恐与不安的双眼,汗水湿透了破旧的衣衫,紧紧地贴在他那瘦弱的身躯上。听到云秀的话,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要狡辩,却又一时语塞。
短暂的沉默后,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低低地应了一声:“是。”那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嗡嗡,却在这寂静的公堂内清晰可闻。
云秀怒拍惊堂木,“啪”的一声巨响在公堂内回荡,震得众人耳中嗡鸣。“你身为父母官,本应保境安民,却与匪类勾结,鱼肉百姓,你的良心何在?”云秀的声音因愤怒而拔高,带着凛凛正气,让在场之人皆能感受到她对这等恶行的深恶痛绝。
李勉被这一声怒喝吓得一哆嗦,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我……我也是无奈之举。那土匪势力庞大,我初上任,根基未稳,若不稍加妥协,恐有性命之忧啊。”他试图为自己的罪行开脱,眼神中却满是慌乱与心虚。
云秀冷笑一声,“哼!根基未稳?那后来呢?你在云隐城多年,为何不设法剿灭土匪,反而变本加厉地利用他们为自己谋取私利?还有李家其,你二人狼狈为奸,他在城中肆意敛财,强占民田,你敢说你毫不知情?”
李勉额头触地,不敢直视云秀的目光,“大人,我知罪,我被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啊。李家其他确实做了许多坏事,可我也有阻止过,只是……只是未能完全约束住他。”他的话语前后矛盾,漏洞百出,显然是在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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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秀站起身来,踱步走至堂前,俯视着李勉,“你莫要再妄图狡辩,本官已搜出太守府密室的账本,你的罪行铁证如山。今日在这公堂之上,你必须如实交代所有恶行,否则,定当罪加一等。”
此时,公堂外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一场大雨仿佛即将倾盆而下。
李勉听闻云秀之言,身体如筛糠般抖动,他深知自己已无路可退,“大人,我……我是与土匪勾结……我还曾私自挪用公款,用以打点朝中关系,妄图巩固自己的地位。还有,我曾收受城中富商的贿赂,还陷害忠良,排除异己,将太守府不肯听话的官吏革职查办,安插上自己的心腹……”
呵,就这些?
云秀眉头一皱,质问道:“李勉,你且好好交代,那赈灾粥投毒究竟是怎么回事?水井河道投尸,又是怎么一回事?”
“云隐城灾荒肆虐,百姓们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赈灾粥乃百姓救命之粮,你却丧心病狂,竟在其中投毒,致使无辜百姓惨遭毒害,你于心何忍?”
云秀的眼神中怒火中烧,双手紧紧攥着扶手,指节泛白,怒喝道:“你这狼心狗肺之徒,为达目的竟如此丧心病狂,残害无辜。为官者本应秉持公正,为民谋福,你却视人命如草芥,视国法如无物,实在是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