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涔这一笑,霍然倒是看的愣住了。虽然还不至于是彻彻底底的被勾走了魂儿,但她显然看许涔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初九那节操全无的卖萌样,萧以荀看不下去了,去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有火还不能发,初九忒不给自己长脸。趁着萧以荀去阳台,大家都在厨房和房间里躲醋味,初九去卫生间的功夫,霍然凑到许涔身边,琢磨了一下问她:“许姑娘,你是从哪座山上下来的?”
许涔终于特别正眼的看了霍然一眼,神态沉静而平和的反问她:“依你看呢?”
霍然摇摇头,打量了许涔一眼,了然又莫测高深的一笑,说:“人间无此姝丽,非妖即狐。”
时舞出来拿东西,往客厅瞅了一眼,发现就只有霍然眼神灼灼的和许涔聊天,八卦之心油然而生,偷摸凑到沙发跟前偷听,刚过去就听见霍然来了这么一句褒贬不明的话,她冒出个脑袋来插嘴说了一句:“为嘛不是魔鬼精怪不是仙女姐姐?狐狸精不是妖,狐精还不是妖么?”
霍然瞪了时舞一眼,时舞默默的闭上嘴,想退回去又舍不得不听这份八卦,她低头又缩回去竖着耳朵继续听。
许涔眯了眯眼睛,声线温婉而低沉:“你们这些红尘中的少女啊,可真是见多识广。”
许涔挑着眉梢,整个人被洒在沙发上的落日余晖包裹着,朦朦胧胧晃的霍然看不真切,只记得她唇边那一抹微笑如耀阳一般直射人心,合着气质映得一身风华。
霍然放佛看见一个人影似乎和许涔在阳光的阴影中重叠了,她认得是那个曾经在自己梦中被太阳洒了一身耀眼光华的人,自己被那人一脸的微笑,晃的睁不开眼,当时那束光就那样旁若无人的一直照进了她心底深处,心里暖的她都不自觉想跟着对方微笑。
可对方的脸很模糊,模糊到自己只能看清她扬起的唇角,露出淡淡的微笑,再无其他。想看清她的长相,却怎样挣扎努力也是徒劳。醒来后霍然明白,她梦见的是不明生物。大概真是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因为无法确定她的长相,所以梦里始终也是看不清的。
那一小段时间霍然很害怕,是对不明生物的怕,拿不起放不下,理不清说不明,亦爱亦不爱,亦恨亦不恨,既想保持距离,又割舍不了,既想冷淡处之,又时时挂念,此等迷茫纠缠与矛盾折磨,不能了、不能悟、不能舍、不能弃、参不透、舍不得reads();。
直白点说就是又爱又恨,还不敢瞎yy不明生物是什么样的。大概是凭空猜测的脑补画面太吓人,美好与可怕是一念之间,人类对于未知难测的恐惧始终无法摆脱。
谁知道不明生物是个什么鬼,言谈间的蛛丝马迹也不过了了,比如用词没什么代沟,表示年龄相差不远。但人生如棋变幻莫测,说不定是个刚年满三十就秃瓢的眼镜大叔,ws的抠脚大汉,娘炮小哥,脾气暴躁的孕妇也有可能?
思来想去,琢磨到后来,霍然也只能仰天长叹一声:哦,我的天呐,画面太美我不敢胡思乱想!
对于此事,霍然也和初九提起过。初九看过一些她俩互掐的对话,初九无法从不明生物的言语中看看丝丝情分来,但霍然怕什么她倒是清楚的。这种感情简直比网恋还要糟糕,好歹网恋那还是相恋的。霍然这在初九眼里,纯粹是自虐嘛。还是送上门的自虐!典型的没事找抽型。
初九变相安慰她说:‘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正所谓有心无相,相随心生,有相无心,相随心灭。
初九一脸正色,微微笑着竖起一根食指说:‘女施主你看,这是一根手指头。’她动了动指头说:‘不论是弯的,还是直的,它的本相也只能是一根手指头。但是如果你认为它是别的什么,它也可以是你所认为的什么,你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