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滋伸见了,开心的向战士们说:‘这有个说法,这叫入瓮,咱们来个瓮中捉鳖。’我当时也赶到了,就说了:‘别忙,先向他们喊话,争取他们投降。’然后我挥挥手,命令战士们暂停射击,向前靠近了几步,还没等我喊话,里面就扔出两个手榴弹。我忙的一躲,手榴弹在不远处就炸开了……”
李风山急忙问道:“没伤着你吧?”
华金起摇了摇头:“他们还没那个本事。”
王运山:“中队长,你太仁慈了,给他们费什么劲,要是我就先赏他两颗手榴弹,哪还轮上他们扔手榴弹。”
李风山跟着说道:“对,对,对,和倭鬼子就不能讲究,讲究了就倒霉,直接就炸了他。”
华金起叹道:“还是你们想的开,对这样的畜牲就不能太讲究。这一点你们和邵滋伸想的完全一样。他一见这个状态,立时命令战士们用火力封锁窑门,然后又令战士直接把手榴弹掷进了窑内,几声响,伴着那几个倭鬼子的惨叫,就全部完事了。人炸的血肉横飞,测得墙壁上都是,可是那几支‘三八’大盖还好好的。”
李风山啧啧的道:“这个好,人死了,好歹把枪给咱留下,留下来继续打它个王八蛋。”
华金起:“战斗是结束了,邵涧幽大队长命令清点人数,看有没有伤亡,这一查可不要紧,吓了一大跳……”
李风山急道:“怎么了?”
华金起:“少了一个人……”
李风山:“谁?”
华金起:“邵世德!”
王运山:“邵世德?”
华金起:“就是这个大个子。我们正要去找他呢,他来了!肩膀上还背着两支枪,还有子弹盒和手榴弹。我当时就冲他急了:‘你哪去了,让大家跟着急?’邵世德笑了:‘你们搁那逮鳖,我就看见一个鬼子兵朝高梁地里钻,我搁后面就躖,他哪跑过我?眼看着就躖上了,这小子把子弹盒、枪全都扔了,大头皮鞋他嫌太缀得慌,也甩了,没命地跑,我见离沙沟太近了,我就想了,不能逮活的,怎么也得叫你带着子弹去报信,就给了他两枪,其中一枪打中了,不过没打中要害,也算是他命大吧,就让他给跑了。’”
“几天后,我们的内线传来消息,说是那个倭鬼子兵,跑到沙沟车站兵营只说了一句话:杨庄的毛猴子大大的多多的,然后就死掉了……”
李风山:“能活着见着他们娘家人也算是好运气了。”
华金起:“这一仗,我方无一伤亡,缴获轻机枪一挺、‘三八’式步枪七支、手榴弹十多个、子弹一千多发、指挥刀两把,当然了还有其他东西,不过,那个汽车对我们来说没用,一把火烧了它,不只烧了,烧了后,老百姓又把它拆了,有用的都弄走了……”
王运山:“这一仗打的真好,敌人后来有没有来报复?”
华金起:“有!当然有!第二天就来了,沙沟的、临城的,都来了,来有个屁用,连庄也没敢进,只在村外朝里射了一阵就完了。我们都撤到白楼了,后来敌人又追到白楼,我们早到了大明山那一带了。”
“这一仗打出了士气,最大的好处是老百姓都不怕倭鬼子了,知道倭鬼子也没什么了不得,当时就有几个人要求参加我们的队伍呢。”
“好,又撂倒一个!”那边的战士传过话来。
李风山:“咱们的神枪手很厉害,倭鬼子不敢来了,这多长时间了,连一个像样的进攻都没有?”
华金起:“要的就是这个,只要他不敢再来,就对我们有利,我们熬到晚上,一阵冲过去,他们就完了。干脆,趁着这个功夫,我再给你们讲一个大战曹家埠的事,你们听不听?”
“好啊,听,怎么不听?哪找这个好事去?”李风山率先咋呼起来,那几个也都眼露兴奋之色。
华金起:“杨庄战后一年多,也就是去年的七月份,在曹家埠打的。清楚的记得那是十三号,咱们的邵大队长和我们一起就在安乐庄、三汪一带驻防,突然接到了信息,说是倭鬼子要扫荡曹家埠,送信的人是咱们现在的孙白洪支队长派来的,他们就驻在曹家埠,要邵大队长到周营碰个头商量商量。”
“说是这天上午有二十多个倭鬼子从韩庄出发向曹家埠一带进发,到了周营北面的牛山村,什么也没搜到就回去了。咱们的内线也传来消息,说是第二天还来,一定要到曹家埠,还说要在周营建据点。”
“他们两个当晚按时在周营会面作了分析,他们两个认为:虽然两支队伍加起来有三百多人,但是毕竟未经过正规训练,而且缺乏战斗经验,这是其一;其二,武器多是老套筒、土打五,有许多人根本就没有枪。与训练有素而且装备良好的倭鬼子实在是没法比。因为这两点,那绝对是不能与日军硬来,只有打巧仗才可能有胜算。”
“他们两个设想:如果这些倭鬼子先至阴平,经邵楼、周营,然后返国韩庄,那就饶了他们;如果经邵楼来犯曹家埠,就原地于曹家埠伏击他们,然后邵大队长再从后面攻击,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他们议罢,孙白洪支队长就立即回到曹家埠,撒出一批侦察员,另外找了个老乡曹木匠以他特别的身份出去侦察。”
“第二天一早,就有侦察员来报,说是倭鬼子从弯槐树村出来后直下正东,奔曹家埠、铁佛沟一带来了。曹家埠这个庄,你们都知道,离周营也就二里路,不到三十户人家。可别看庄子小,围墙却高,四个角和中心共有六个炮楼,还有两个高门楼。这绝对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孙白洪支队长当时就算计了,这倭鬼子从邵楼到曹家埠,村南边的那条林道是必经之路,这是防守的重点啊。这样一想,他就重点派人守了南门,让李光明带着一少部分人守东门,西门和北门也有人,只不过少,只是起到警戒作用。”
“等了老大一会,奇怪的事出现了,你们几个猜怎么不着?”
说到这里华金起卖了个关子,同时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