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无天道:“成都府有都江堰,许多文人墨客都去参观。还有杜甫草堂,武侯祠。本座时常想起大唐,对安史之乱后,杜甫举家迁往蜀中一事颇多感慨。苏学士也来自蜀中眉州,他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团圆之事,自然孜孜以求。眼看中秋佳节即将来临,本座也想团圆。”
李长安使个眼色,费无天点了点头,道:“本座与张员外也是多年不见的故交,听张员外提及明远、无极,很好奇。又听说二人皆是长安兄座下弟子,更是佩服不已。常言道名师出高徒,弟子如此出类拔萃,师父必定名不虚传。故而想留下来,与长安兄见个面,说说话。”
此言一出,张明远等人这才了然不惑,点了点头。张员外和费无天依然瞥了一眼张明远和费无极,惠松、明哲和道空见状,总感觉哪里不对,但不好去问,只好默然不语,静观其变。
玄空道:“我等也要回恒山过中秋佳节了,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重逢。”
空远道:“这有何难,我少林寺敞开大门,随时欢迎诸位光临。”
张员外道:“自从明远、无极离开雄州,老夫便念念不忘。如若不是此番会见故友,也不会专程前来少林寺。毕竟方丈大师乃是老夫的多年兄弟。”
费无天道:“我也一样,和长安兄,玄空道长,空远大师,都是故友,如何不前来相见。”
空远道:“人生在世,结交四方英雄,便是畅快之事。”
李长安捋了捋胡须,扬起袖子,正色道:“不错,多年以来,我等聚少离多。此番武林大会才算欢聚一堂。不过很遗憾,老夫来了,各大门派业已离去。只是皇上在洛阳挽留,不好推却,故而耽误了行程。”
玄空将拂尘一甩,笑道:“各大门派也问及此事,都说终南山太平先生好大架子,掌门人不来,只派两个弟子敷衍了事。不过他们也是私下嘴上说说,开个玩笑罢了,不曾大庭广众中心去说,故而没人说三道四,说长道短。”
空远捋了捋胡须,捏着佛珠,不紧不慢道:“我等莫非要站在山门外,等月明星稀不成?诸位,还请厅堂说话。”众人紧随其后,进了少林寺厅堂,先后坐了下来。少林寺弟子近前献茶,一个个点头称谢。
玄空见惠松、明哲、道空嘀嘀咕咕,不知低声细语说些什么,便叹道:“贫道与空远大师乃道与佛,长安兄为儒。我三家何不斗法一回,让几个晚辈也了然不惑,对这大千世界有所顿悟。既然长安兄姗姗来迟,便让你先口若悬河,不知意下如何?”
张明远等人听了这话,一怔,顿时喜出望外。张员外和费掌门也火急火燎,不知所谓何事,但听玄空如此说,也不好推却,点了点头。
李长安和空远面面相觑,心中早已明白过来,给张员外和费掌门使个眼色,示意他二人稍安勿躁,不可心急,不知他们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张明远、费无极却不曾多想,而道空心下泛起波澜,胡思乱想开来,不知师父与李长安、空远还有这张员外、费掌门之间有什么难言之隐,想了片刻,不得要领,索性不再去想,只好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