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搁在以前,少不了口诛笔伐。
但如今众人却是趾气高扬,这盔甲上的肉沫沫可是平叛的功勋。
而且这平叛之人还是从我文人里面出来的。
你们武将有薛礼,有程咬金,有尉迟敬德。
我们文人里面有颜白,一样的能打,比你们还更年轻。
太阳升到头顶,脚下的影子变成了一坨。
至阳的时刻到了,也就是吉时到了。
在礼官大声的吆喝声中群臣肃立。
内侍搬来了龙椅,一个摆在中间,一个摆在后方往左。
隆重的音乐声响起,李二出来了。
在孔夫子抑扬顿挫的礼表声中换了一身衣裳的李承乾也走了出来。
颜白愣愣的看着,这是自己第二次参加登基大典。
第一次的时候自己还是一个县尉。
站在台阶的最下面,踮着脚,仰着头。
只能看到祭台前香炉上冒烟的燃香。
如今,已经混到一览无余。
就在昨日这个时候,颜白还在美美的想着,把皇帝登基的流程用大白话写下来。
可一夜之间颜白突然没了心情。
这数个时辰,像是过了数年之久。
只觉得无聊,只觉得想去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群臣恭贺,祭表化成了青烟传达给了上天。
颜白木愣的行礼,木愣的跟着众人说贺词。
就在颜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颜白的右手猛然伸向了腰间,后脚的脚掌已经绷起。
望着被内侍搀扶的孔颖达老先生,颜白赶紧弯腰道:“先生!”
孔颖达望着颜白,叹了口气:“杀了多少人?”
“主犯留着,其余人皆死!”
“国子学还好吧!”
颜白一愣。
别人要问肯定是先问家里,孔颖达担心书院,自然要问书院。
细微处见人心,在乎什么,自然是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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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
孔颖达笑着点了点头:“好,你好好听着,一会儿还要陪着两位陛下去太庙前参加告祖仪式。
那里是你二兄主持,我老了,我去休息会儿。”
“嗯!”
内侍扶着孔颖达离开。
在离开了群臣的队伍后孔颖达挥手让内侍离去。
他迈着蹒跚的步伐,快步的朝着皇城外走去。
他觉得颜白有事在瞒着自己。
他要亲自去看看。
x
宫卫敢拦群臣,礼官敢喝骂大礼离开的群臣,但绝对不敢拦孔颖。
一口唾沫喷你脸上,你还得躬腰行礼。
“快背着老夫去国子学!”
“啊?”
“啊什么啊,你叫腾远是吧?
陈御史是你的姐夫,陈氏是你的姐姐。
你等着,我明日就上马问他怎么教导的你!”
腾远闻言赶紧蹲下身:“夫子,学生准备好了,来吧!”
“嗯,是个孝顺的孩子!”
腾远眉开眼笑,这一句夸赞实打实。
写在墓碑上那也是让人羡慕的存在。
这可是孔老夫子亲口说的话。
一般人有这个机会吗?
宫卫看着腾远离开,羡慕的眼睛都快跳出来了。
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迎上去,自己为什么就不主动去搀扶一下。
有了腾远背着,路就好走多了。
可随着离国子学越来越近。
望着那门口围着的不良人和衙役,望着那满是刀痕劈砍的大门。
孔颖达的心也就越来越沉。
孔颖达跌跌撞撞推开人群,走进大门。
望着院子里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书院学子,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恶贼啊,你好大的胆子啊!”
书院再度乱作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