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书院学子一日比一日多的时候,李治慌忙的走了过来。
直接让颜白睡个午觉的心思全无。
“先生,出大事了!”
颜白一愣:“怎么了?”
“粮食在涨价,青盐在涨价,已经听闻陇西商道有一伙沙匪,徘徊在鄯城和兰州之间,断了商道。”
颜白闻言眼神猛地变得锐利起来。
沙匪,多么陌生的词语。
自从灭了突厥和吐谷浑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这个词了。
如今,又出来了。
颜白心里隐隐觉得这怕是关陇的人在搞事情。
毕竟,这商道一直是他们在走,在管。
听说他们在城门口摆摊。
一碗解乏的酒水一万钱起。
喝了酒你就可以进城,有人护佑你周全。
你若不喝小摊贩的酒水......
关隘你怕是进不来,货物也不得周全。
所有人都得忍着,因为这天下是他们陪着皇帝打下来的。
这是尼玛说的,颜白听说后只是笑笑,并没去搭理。
自己不是圣人,也不是圣母。
只要不卡书院的货物。
颜白才懒得管理。
当然,这群人也不是逮着谁就让谁喝酒,尼玛喝酒是不要钱的。
“继续说!”
李治咽了咽口水低声道:
“洛阳出了一巫人,自言能通天地知鬼神,他说今年会有大灾。
无独有偶,有人从河道里抓住了一只玄武……”
颜白见李治吞吞吐吐的不说,眯着眼道:
“龟背上刻有字是吧!”
“有!”
“讲!”
“汝杀吾子孙,他日汝子孙亦复如此,讨债,讨债……”
颜白听闻只觉得眼前一黑。
这句话传言是李渊当初说的。
因为玄武门之事发生,手足兄弟相残,兄弟的子嗣屠戮殆尽。
在逼着写禅位诏书的那一刻。
经历了丧子之痛,失去至高权力成为太上皇的李渊对李二说的一句恶毒诅咒。
为了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颜白特意去问了大兄。
结果就是颜白在祠堂跪了一天,背了一天的君子之道。
想来,肯定是有这么一句话的。
假如没有也不会传出来,而且知道的人还这么的多。
如今这句话被人刻在乌龟的背上,还搞得神神秘秘。
看来,是要动手了。
要在李二禅位的那一刻动手。
“还有没?”
“没有了,但也就因为此,谣言四起。
粮商开始减少放粮,市面上的粮食少了,价格自然往上涨。
不明所以的人也跟着屯粮。”
颜白点了点头。
这就是蝴蝶效应,用大唐话来说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百姓乱了起来,长安乱了起来。
长安乱了起来,那天下自然就乱了。
“陛下知道么?”
李治痛苦道:“这怎么敢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