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到了江州后光是去处理水龙王了。
土龙这些畜生臣没管,就让府兵拿着长矛杀了一些。
但治标不治本。
这些畜生夜里活动频繁,白天则躲在水中或岸边的遮蔽处休息晒太阳。
九月秋风一吹,它们就少了!”
“水龙王是水患,是流寇,还是叛逆?”
“刁奴作乱!”
李二点了点:“朕猜测的就是这样。
我大唐猛将无数,灭一小国也就三等军功。
境内若有賊酋,朕就不会被蒙在鼓里了。”
“臣去了做的就是这个事情。
杀了一批,吊死了一批。
剩下的一批修完码头后全部安排到水泥窑烧水泥去了!”
李二觉得颜白的安排还算可以,点了点头:
“那江州民事呢,是真的如朝堂所言,民生凋敝,偌大一江州没有个四千户?”
“陛下,光是江州城周边三县加江州城就有六千户。
住在山里的百姓书院学子还在统计和规劝。
臣估摸着江州最后应该有一万户,四五万多人口!”
李二叹了口气,看着李承乾道:
“听见没有太子,光是江州三县就跟户部统计的少了二千户。
也就是说,二千户的“租庸”落在了别人的口袋里。”
李承乾点了点头,看着颜白道:
“那山里的人是逃进去的么?”
“是!”
“是因为田赋么?”
“有的人是因为田赋,但更多的是因为官吏。
官吏没有遵守朝廷律法。
朝廷规定,每亩纳粟或麦或粳或稻二升,他们要三升!”
“你说,他们不躲进去怎么办?
本来就是茂林遍布之地,种地难。
家里孩子还多,三升粮,还有丁租……这日子过不下去。”
颜白叹了一口气:“百姓都在骂朝廷,骂皇帝……”
见李二脸色铁青,颜白赶紧道:“还骂我!”
李承乾又问道:“少统计的那二千户呢?”
“这二千多户被骗了。
他们以为他们是大唐子民,其实变成了当地地主的佃户。
他们以为他们缴纳的田税给了朝廷,其实都落在了地主的手里。
土地少,土地兼并严重。
欺负百姓不识字,户籍变成了卖身契。
以为是大唐百姓,其实是人家的奴仆。”
李二听不下去了,咬着牙道:“剪刀,去户部和御史台,把自贞观二年起经手过江州诸事的官员名单给朕!”
颜白闻言赶紧道:“陛下,臣能不能说句话。”
“说!”
“其实他们也被骗了,一两个人去监察地方,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
他们就算是神,就算把脑子想破,也想不到问题所在!”
颜白摊了摊手:“臣查了,四千多户的税收没有任何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
李二忽然觉得憋屈异常,想杀人泻火,但这火却被颜白一句话给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