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孙承宗,满脸悲愤地说道:“孙公啊,自从得知清兵入侵中原的消息后,我就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啊!我曾经三次写信给朝廷,请求回京勤王,但每次……唉,我这辈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出人头地、为国效力咯!”
巩永固听到这里,忍不住走上前去,用略带责备的口吻说道:“止生兄啊,听说你整天沉溺于美酒和美色之中,把自己的身体都搞垮了,哪还能找回当年那种男子汉大丈夫的豪迈气概呢?现在落得如此下场,也只能说是你咎由自取罢了!”
茅元仪听了这话,顿时怒火中烧,他死死地盯着巩永固,双手紧握成拳,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去跟对方拼命。
孙承宗眼见形势不妙,急忙出来打圆场,他笑着对巩永固说:“驸马爷啊,有些事情你可能不太清楚。想当年,止生兄因为辽东兵变一事受到牵连,被贬谪到福建去充军受苦。要不是这样,以他的才华和能力,又怎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呢?”
说到此处,孙承宗叹息一声:“止生空有八斗之才,却无用武之地,心中苦闷难以言表,只能借酒浇愁。我们当理解他的处境和心情。”
巩永固听闻这番话之后,他的语调也逐渐变得温和起来:“止生兄啊,国家兴衰之事,每一个人都有责任与担当。眼下面临的艰难险阻,实际上只是对于你意志力的一种磨砺与检验罢了。倘若你连保持内心平静、安然度过这些困苦都做不到,那么将来又如何能够为国家效力、平定天下呢?”
正当孙承宗准备再次开口劝慰时,只见茅元仪恭恭敬敬地向巩永固行了一个大礼,并说道:“驸马爷您刚才所言,犹如当头棒喝,令我豁然开朗。此次我返回福建,必定会戒除酒色之瘾,潜心修养品德心性,以期未来能获得报效国家的良机!”
巩永固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流露出满意之色,嘴角微微上扬,点头称赞道:“止生兄,六个月后,你来至松江府寻我之时,如果身强体健、精神焕发,那么必将有一个惊天动地、震撼世人的绝佳机遇等待着你去施展自己一生的宏伟抱负与雄才大略!”
茅元仪听闻此言,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一抹坚毅决绝的光芒,再度躬身施礼,向巩永固表示深深敬意,并郑重承诺道:“承蒙驸马大人您的悉心教诲和指引,令在下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元仪在此立誓,必定不会辜负您对我寄予的厚望!孙公、驸马,请多保重,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只见他毅然转身,轻盈敏捷地跃上马背之上。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马鞭抽打声响起,那匹骏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扬起滚滚烟尘。茅元仪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于遥远天际间弥漫的尘土之中。
孙承宗回过头,道:“可惜呀,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驸马所说的惊世骇俗的大机会是什么机会?你不会是诓骗止生吧!”
巩永固意味深长地看看曹化淳道:“本宫此番回京,若幸得不死,必有计较!”
重回轿中,孙承宗回想起曹化淳所说的那些话,忍不住摇摇头,心里暗说:巩永固果是大才,可惜是个驸马!
想了一阵子,又摇头道:好在是个驸马,否则,这样的大才早就被文官们弹劾下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