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继续说:“且已经叫人给县衙那边送去消息,相信县令大人会有所安排的。”
“你做得很好。”宋芫目光赞赏地看向刘管事。
请来刘管事帮忙管理作坊,当真是一个明智之举。
刘管事简直太能干了,都不需要自己过多操心,就已经把事情安排妥当了。
刘管事汇报完事情,便起身告辞了。
隔日乔风便来汇报说,那些流民只是路过,已经离开了。
宋芫听了,眉头仍未舒展,这才是开始,乾州动乱,百姓流离失所,往后的流民恐怕会越来越多。
两日后便是九月二十八,宋芫又得去县城一趟,这次他捎上了高若望,先带他去熟悉两个铺子的账目。
日后,便由高若望独自前去查账。
去县城这一路上,陆陆续续见到一些流民,他们或三五成群,或孤身一人,皆面黄肌瘦,脚步虚浮。
马车到城门时,城门口已然排起了长队。
守卫们正挨个盘查着进城的人,神色严肃而紧张。
宋芫撩起车帘,向外望去,只见流民们则在城门外搭起的草棚里暂时栖息。
那些草棚歪歪斜斜,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流民们在里面或坐或卧,神情麻木而绝望。
如今天气还不算太冷,尚能苟延残喘,可一旦寒冬来临,这些草棚根本无法抵御严寒。
今年寒冬来得很早,这时候也没个天气预报,若不提前做好准备,突然的降温,恐怕会要了许多人命。
“娘,我饿。”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草棚中传来,瘦弱的小女孩拉着母亲的衣角,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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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无奈地抱紧孩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乖,再忍忍。”
宋芫看着车窗外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他紧握拳头按在胸口。
他空间厨房明明有玉米、红薯、土豆这些高产作物,却不敢轻易拿出来。
他只是一介平民,无权无势。
若是贸然拿出这些作物,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能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是以宋芫在拿出土豆后,打算循序渐进地土豆推广开来。
再过几年,借口去南方沿海一趟,再将玉米、红薯也拿出来,在沿海那边买几亩地,悄悄试种。
为此宋芫已经已经提前写好了详细的规划。
然而没想到乾州突发动乱,流民无数,饥,食不果腹。
这不仅是因为天灾,更多的还是由于人祸。
高若望亦是一脸沉重,他缓缓念道:“‘豺狼苦盗贼,鸿雁惨流民。’”
念罢,他叹了一声:“不知这世间何时才能真正的海清河晏,百姓安居乐业。”
终于轮到宋芫的马车进城,他放下车帘,心中暗暗叹气。
进了城,宋芫直奔悦茶铺。铺子里的伙计见东家来了,赶忙迎上前来。
宋芫把高若望介绍给小春子认识,并交代小春子,日后会由高若望代替他过来查账。
小春子笑着应下,上下打量了一番高若望,说道:“高先生,往后还请您多关照。”
高若望拱了拱手,谦逊道:“小春子掌柜客气了,还望您多多配合。”
待二人寒暄过后,宋芫问小春子:“最近店里生意如何?”
他说着,并看了看门外,往日门口排起了长队,今儿倒是人少了些。
也能理解,如今天气渐凉,店里也不卖冰饮,热茶的吸引力自然不比夏日。
“之前让你们收的生姜,都收好了吗?”
小春子连忙道:“东家,都收好了,按照您的吩咐,都放在后院的库房里了。”
宋芫点了点头,“那就好,过些日子怕是能派上用场。”
接着宋芫吩咐了几句,便带着高若望进了里间查看账目。
高若望不愧是读过书的,账目看得仔细,很快便指出了几处细微的差错。
忙完这头,宋芫又带着高若望去了喜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