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话眼睛看着右侧,昨天听了赵捕头的消息,忽然觉的自己这个县令当的太不称职,连县里出了这么一个农耕利器都不知道。
不论他心里是如何想的,但是面上还是一派淡然之色。
下首的谢泽,老神在在,作为谢娴的族叔,如今谢家起势,他在县衙里受人尊敬,隐隐成了县令手下第一人。
不过事关谢氏大计,他也不好开口。
而赵捕头左右看看,开始数蚂蚁,他就一撑门面的。
左边站着的几位里正,瞧着对面一群明显军武出身的同僚,脸上皆是讨好和畏惧之色。
“回县尊,我等黑石卫驻地附近二十四个村子,已经翻耕完毕。”说话的是右边谢家宗族的乡老。
随着他话音落下,身后一群里正都挺直胸膛,这可是托了谢氏的福气,可不得让他们炫耀一番。
“咳咳!甚好!”白敬亭装模作样的抿了一口茶,然后看向左边。
顿时有个面色黝黑老头上前哭诉道:“县尊容禀,我等已然尽力,这地冻刚解,村里已经翻耕了一大半了。”
往年他们村也算快的,但是今年谢氏的几个村子有谢氏新出的劳什子的农机队相帮,可不就显的他们慢上许多?
“是啊,王保长说的是,我等在春分过后就督促乡民们耕地了,但去年年景不好,乡人们吃不饱饭,哪有力气耕作,还有些人家连犁都买不起,更别提其他了。”
“县令今年可否让我等赊些良种?”几个面黄肌瘦的乡老们苦求。
白敬亭见着,左边一群人乱哄哄的各家有各家的理由,事情没做完不说,要求还不少,又是要粮又是要钱,还有要耕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