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己大手一挥:“赶紧的领了铲子的,速度动起来,按照规划好的地方挖,莫要乱挖乱建。”
谢其颜闪着星星眼:“这速度,不出几日,流民们便可安定下来了。”口罩遮不住他的欣喜,他身着素色麻衣跟在谢娴身后,半步不离。对半日之内建成住房的壮举仍感震撼,正沉浸其中,便见着谢娴招手。
“娴姐!”谢其颜乐颠颠的过来。
“这些铲子,每日的领取和派发,必须做好登记,若是有损坏、也必须回收。”谢娴嘱咐,这批铁铲她在里面加了点东西,所以硬度比起普通的铁质工具有显着提升,但她不想引人注意,本来这都是给自己东街卫卒准备的,但是这次为了快速安抚流民,只能临时调用。
她面色严肃:“此事交由流民中的保长负责,如有遗失,须三倍赔偿。金银之物,最能触动人心。”东西只有和钱挂钩才能让人重视。
看了这片地方的规划,住几千人是没问题的,但卫生设施的建设迫在眉睫。她抬眼望向城门的方向,也不知道县里谈的怎么样了。
她一刻也不敢懈怠,立即召唤泗己,要求加快厕所的建造进度,同时叮嘱所有参与人员作业时务必佩戴口罩,并遣青黛前往县衙询问是否有医馆人员前来支援。谢娴一连两天都忙的脚不沾地。
但在东街往来的商户们眼中,谢家女君似乎更加神异了,能够化解一切难题。
谢娴此刻深感制定规则之不易,需随时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此刻她彻底理解了为何公务员必须深入基层,亲身经历方能洞悉民生疾苦。
刘氏面色恭敬的捧着茶盏,“卫里婆娘小子们把割好的芦苇都堆在麦场上,等晾上几日便可以用了。”她说到这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谢娴。
“女君这东西真能卖钱?”芦苇这东西不值钱,在黑石卫周边,塘边、溪畔、河岸,到处都是,平日里仅用于编织席子、铺垫屋顶,如今女君却命人将附近所有的芦苇尽数收割,她联想城门外流民新建的地窝子,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谢娴手不停笔,淡然回应:“这东西先到先得,且本就是村里的东西,只叫你们收着。后面若有人要,你们便宜点出了便是,难道银钱还能烫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