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她们本不准备应的,可上面却有人借此作一番试探,要不凭这刘老太自己可整不了这大活儿。
谢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瞧这手段幼稚的,是瞧不起谁呢?要不就是老太太没事逗自个玩呢,自己还瞎激动了半天。
她回到洗砚池转两圈儿觉得没多大意思,便往新的孤幼院去了。
几个小娃娃穿着新衣服在院子里疯玩儿。大一些的孩子在河边捡鹅卵石按顺序摆放在中庭大树下。
远远的便听见一个颇有奶气的声音:“你们捡这些破烂石头做什么?”似是不习惯说这霸道的话,尾音有些发颤。
谢娴慢下脚步没等转过影壁,便听见鱼蛋声音道:“我们与女君做事呢。你要玩就一边去,我们还要换着吃饭呢。”
他脸上被晒得通红,生怕摆的不规整,心里有些不耐,头都没抬地回道。
但那奶娃娃似是有些恼了,娇声道:“我当是谁?你们这群不吉利的家伙,我还看不上呢。”
现在工地上,青石砖都搬走了,空出好大一片地,沙石泥料的堆了满园。鹅卵石被一个一个地栽在地上摆出特定的形状,猛的瞧过去,像是五颜六色的花朵非常漂亮,早上便吸引了一群孩子,远远地望着。
谢娴走近,便见着一个穿虎头鞋、身着酱色夹袄的小男娃叉着腰,颇为高傲的和鱼蛋对峙。
那娃娃身后跟着一个青衣男仆半眯着眼,见到谢娴也不慌,慢吞吞的低头行了一礼。
鱼蛋见到自家女君来了,颇有底气便不再答话,自顾自地摆弄手里的石头去了。
小奶娃正恼着,见谢娴过来出口的话便有些不客气:“你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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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蛋往谢娴身后缩了缩,谢娴挑眉看向那小郎:“你又是哪个?”
那男娃像是第一次碰见这么回话----愣住了。
谢娴四下望了望接着说道:“哪来的矮墩子。”跑到这儿来,吆五喝六的。
“鱼蛋,你活还没干完呢快去。要不中午可没吃的。”她指让鱼蛋走远点。
矮敦子·崔灿气得跳脚,谁是矮墩子?他虽然已经七岁了,是所有的兄弟里面个子最小的。
阿耶和兄长们都爱摸着他的头,最可气的是他的乳名就叫敦敦。用他爹的意思指敦厚之意,希望他体魄强健。
鱼蛋儿目瞪口呆,眼瞧着自家女君一句话就把面前这个贵气的小萝卜头气得跳脚。
崔灿只是学着表兄的口气说了几句,没想到反击来得这么猛烈,崔·河豚灿。
谢娴没有理会他,自顾自检查施工进度,崔灿一张胖脸气得通红。
他并非不知理,只是平日里仗着身份在同龄人中占据主导地位,在崔家有父兄盯着教导还好,自到了姑母家便被奉为上宾千依百顺,三房的族人们也都知道这是主母家的贵客,自然不敢怠慢。
谢娴瞥了一眼他身上的酱色的金元褙子。这扑面而来的熟悉气质,估计是三房表亲家的孩子吧。
工匠们见女君来了干得更加卖力,两个雇来的女仆,这日子里也不敢怠慢,二房工钱给的虽高,但是要求也高。
她们心中嘀咕这二房女君也不知是什么毛病,连饭都在孤幼院吃,且点明了要吃一个锅里的饭。
她们刚开始还想偷懒,但看女君连着几日如此,便知这事无可更改,私底下更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