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很有眼色的打住话头,她这一路上深知女君的性子,看起来温和无害,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疏离。
这边正说着,隔壁却越吵越厉害,搅的几人都没胃口,谢娴吩咐把菜打包,路上吃吧。
她们那边刚走到楼梯口,这边却吵的正酣。“谢苗苗,别以为你是谢家人我就休不得你了。”一个男子大声嚷嚷着,吃瓜群众面色微变却一脸兴奋,喔!这挺劲爆啊。
“蔡切,你个白眼狼,要不是有我的嫁妆你那里来的钱吃吃喝喝,现在在外面养姐儿。呜呜~~我好命苦啊,真是眼瞎看上你这么个东西。”那妇人衣着干净,头上只拔了根银簪。面色凄苦,虽然不到二十岁看上去却肤色发黄暗沉。
她那夫君,长的倒也像那么回事,但是面上敷粉,吵架兜了一头汗,现在滚在面上一道一道的,有些滑稽。
“谢苗苗,你也不照照镜子,看你这黄脸婆的样子,回去把家里整好便是,我在外怎样用不着你管。”蔡切一脸鄙夷。像是多看一眼都脏了眼睛,呦呵这是糟糠之妻就可弃啊。
见众人面色微变,蔡切知道自己这话说的不地道,顿了顿道“大不了,我迎珠儿进门让你继续当妻便是。”嘴上骂的凶,毕竟这里是谢家的地盘,若是真如他所说敢无故休妻,谢家真恼了,他也是不敢的。
但若只是纳个妾,谁也不能说什么,况且他都打听过了,谢家二房势微,宗子多年不在乡里,这事情八成不会有人管的。
“蔡切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要到宗家去告你。”谢敏敏嘴上骂的凶,但是面色凄惶,但凡是有人管她早就去了。除非她豁出面子,求到父母面前让父母去求大房叔伯。她哪里来的脸,都怪自己的糟心事,带累双亲在乡里抬不起头。
蔡切借着酒劲上了头,“你个泼妇,你去啊,你们二房就一个黄毛丫头理事,自己都泥胎过江自身难保,还能管你这根鸡毛。”说完越骂越带劲儿。“要不是二房势末了,当初你能嫁于我,要我说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你就乖乖吧。”
旁边的掌柜看不下去,嘟囔道:“蔡郎君,说话莫要过了,在怎么说也是谢家的人。”说完他左右看了看。
众人‘咦~’,这话说的“你这老油子滑头的紧。”众人见着掌柜忙着撇清,面上安抚实际上火上浇油的话,纷纷鄙视了一番。
“你这混犊子,敢言戏我家人,我跟你拼了。”那妇人本来弯下去的脊梁,陡然间挺起,急怒间一把抓在蔡切脸上。
‘哇’打起来了,众人伸长脖子,乡人们也依着栏杆往前瞅着。
那蔡切懵了一瞬,摸过脸上一片火辣辣,被众人目光刺得生疼,在乡里吵骂最忌讳带着宗人,宗族对每个人来说都不可亵渎,那是家人是臂膀是后盾。
蔡切心中怒急,反手一巴掌把谢苗抽倒在地。“你个疯婆子,我打不死你~”见他还要出手,众人忙拉住,开玩笑男人打女人使了大力,虽然是那妇人出手在先,但是要在让他打下去,就过了。
“呜呜~~~”谢苗苗瘫在地上哭着,素白的衣料混着灰尘褶皱浑身狼狈。青黛上前一步“谢家可不兴打女人。”她站在谢苗苗身前气愤道:“你这混家就没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