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少了一只手,但少年还是露出激动兴奋之色:“你真是太厉害了。”
许满仓看着他手腕缠着的那团布,早已被血迹染透。
衬得眼前的少年脸色格外的苍白。
“不必谢,你....”许满仓想说些什么,但他并不擅长交谈。
此时许满仓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手掉了,就长不回来了。
见许满仓盯着他的断臂,少年笑了笑:“大将军会给我们抚恤,我拿了银子回家,娶上媳妇,少一只手也没什么。”
话是这样说,可少年脸上的笑很勉强。
许满仓点点头:“离开这里也好。”
“是啊,我不想打仗了,今天我以为自己会死,要不是你,我肯定会死的。”
许满仓没有说话,他感觉脸上围着的布有些憋闷。
少年也没有多留,朝许满仓行了个礼,转身回到不远处的草垫子上坐下。
伤兵营里飘着浓浓的汤药味,许满仓也分了一碗,不知是什么草药,熬成了褐色的汤水。
他见所有人似乎都喝的同一种药,便也掀开脸上的布巾将药喝下。
药喝下后不多时,便有些困意,似乎是加了安神的东西。
许满仓躺下休息,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听见一阵骚乱声。
他感觉头脑有些昏沉,似乎是药效还未过,但外面声响越来越大。
许满仓撑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出营帐,只见城墙那边火光冲天。
.....
边城,旌安以及西方所有的狼烟全都点起来了。
但今日阴云密布,传令骑兵来来往往,响箭带着呼啸不断的射向高处。
仇将军在旌安那边坐镇指挥,边城大将军带伤披甲,强撑着下达了守城的军令。
许满仓等受伤不重的,也被传令上去守城。
白日见到的那种巨型的投石车果然还有,这一晚投石车不断的朝城墙上甚至城内发射着燃烧的火球。
下面无数北狄士兵顶着从城墙上投下来的重物,箭矢往上爬。
厚重的城门也不断的被撞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