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秉旋即推开房门,进了屋子,此时法正身上披着厚实的大氅,倚靠在榻上,手中捧着一卷书籍,细细观看。
他一见马秉入内,旋即放下手中书简,招呼徒儿过来。
法正此时面色红润,不再似先前病体的惨白,一双鹰目炯炯有神,他开口打趣道:
“徒儿,听闻你近日被禁足在家?”
马秉恭敬回道:
“是!徒儿近日才得解禁,今日才抽得空前来见您。”
随即他从怀里一摸,先前购得的土地,三家师父还差法正未送。
马秉赚钱的本事不差,散财的能力更是上佳。
能用金钱开道的事情,对于他而言,简直是不值一提。
法正看着徒弟递来的地契,也不拒绝,伸手接下,然后老爷子捻须一笑,问道:
“那你今日在忙些什么?”
马秉恭敬回道:
“师父,徒儿近日在随关师姐学习剑法武艺。”
法正闻言点点头,大丈夫自当武艺傍身,君子六艺一个都不能少才是。
他想起先前主公刘备对自己悄悄耳语所说:
“此子数术极好,有情有义,有勇有谋,性子坚韧,还懂得藏拙,乃是一等一的好苗子!”
随后他开口问道:
“近日,主公派遣公子封前往上庸徙民,又加派五千兵丁以拒守上庸,你如何看待此事?”
马秉明白这是新师父欲考教自己,他低头沉思片刻,随即开口说道:
“师父,徒儿以为主公此事有利有弊。”
法正以为小娃娃要思考许久,没想到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有想法,眼睛一亮,开口问道:
“不知是何利弊?”
“徒儿斗胆, 利在于出川北伐,不如从上庸出兵,打下襄樊,即可直插曹军心脏腹地,就算拿不下襄樊,亦能起到牵制作用,可谓‘进可攻,退可守’!”
法正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弊在何处?”
“弊端在于,我军战线会被拉得极长,上庸徙民之后,定然会处于一片荒凉,辎重定要从川中补给,兵丁亦是如此,做不到自给自足,只会缓缓拖垮国力。”
“而且我军自失去了荆州水军后,短时间难以制造出合格的楼船,难以训练出合格的士兵,汉水之上,我军无论天时、地利、人和皆失,又如何能久守上庸,更何谈出兵北伐呢?”
法正听到此处,缓缓拍手,满是欢喜地说道:
“主公可真是送我一块璞玉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