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俺们抗命不遵,确实该死。
不过,俺们并未有任何背叛赵大人的心思,全心全意的都是在为赵大人办事。
俺们原先不过就是一些快要被饿死的流民,承蒙赵大人收留,俺们才有一口饭吃,又岂会不感激赵大人的恩情?
俺们生是赵大人的人,死是赵大人的鬼,绝无二心!”
“打二十军棍,罚三个月俸禄。”
一番对答下来,责罚又降低了一半,一众哨长立时喜笑颜开,脸上刚刚的悔恨泪水都还没有干透,便开始踊跃的表现忠心。
说到最后,所有的军官全都高呼“誓死效忠赵大人”,这一场艰难的考验,才迎来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陈大旺那叫一个乐呵,自己手下重骑只死了一个,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不过,笑着笑着,陈大旺又有些笑不出来了。
四十军棍,这打下来,不得要了他半条命?
马上就要攻打洛阳了,这不是让他陈大旺分币功劳都捞不到吗?
急功近利,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难道,公子此举的意义,就是要告诉他这个深刻的道理吗?
意识到赵平乱此举的意义,陈大旺提溜个狗脑袋,带着一众如释重负的大小军官受罚去了。
以杀一人的代价,让这帮精锐重骑知道军法和忠诚的重要性,这一关,过得也并不轻松。
暗暗的松了口气,赵平乱又看了一眼这帮重骑军官施杖刑的地方,又瞬间意识到此举的一个微小缺陷。
忠诚,是好事。
可是,以忠诚为借口的违抗军令,却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在凶性莫名的战场之上如此作为,稍有不慎,甚至会因为某支部队的擅自行动而导致整场军事行动的彻底失败。
如何让这帮人真正做到令行禁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一支精锐铁军的建成,也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完成的。
在不断地战场磨砺之中,让所有人对军法产生畏惧,更是需要他们对于他赵平乱的决定,产生基本的畏惧和信服。
从表象上看,这帮人因为年轻气盛的关系而冲动冒进,贪图一时军功而贸然超出预定的追击范围,以至于一支百人小队被流匪给埋伏了。
其本质上,就是赵平乱在这帮人的心中,其实并未形成一个良好的统帅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