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声停歇,流贼的大军终于觉得自己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天光大亮,无人机部队终于可以借助目视距离轰炸较远的距离。
敌方疲惫不堪,我方士气正宏,此种战机,又岂可辜负?
赵平乱接过起爆器,略显随意的扭动一下,一阵响彻整片天地的轰鸣声顿时掀翻了整片山谷。
坚挺了一夜的关隘大门轰然倒塌,露出了里面深邃而透亮的甬道。
爆炸的威力太大,甚至将门洞的边沿都给震塌,只是破损的碎屑并未堆积在门洞之内,而是随着冲击波变为漫天散布的尘埃。
躲在城墙后面,悠闲喝着早酒,范鼎革被这声巨大的轰鸣声给惊得再次捏碎一只细瓷杯。
加厚的绷带这次倒是抗住了碎瓷片的侵蚀,并未有明显的血迹流出。
可是,现在是关注手掌流不流血的时刻吗?
就算隔着二三十米厚的城墙,范鼎革依旧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受到了什么重物倾轧一般。
身处于爆炸中心,头晕眼花,耳鸣阵阵,范鼎革感觉自己的七窍都快要喷血了。
艰难的望向爆炸声传来的方向,首先见到的,就是一股粗壮的灰色气流正从城门洞之中喷涌而出。
这种感觉,就好像整座关隘突然活过来了,正在向外喷吐灰色的怨气。
凡是在门洞附近的士兵,要么七窍流血的站在原地发愣,要么就是倒地不省人事。
晃了晃自己有些混沌的脑袋,范鼎革终于意识到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爆炸了!
明匪炸了他们的城门!
“快!
堵住城门!”
艰难的意识到这一点,范鼎革疯狂的嘶吼出这几个字。
吼出的声音是沙哑的,并且因为用力过猛的关系,一口老血喷薄而出,吓得四周的亲兵不知所措。
一位亲兵刚想要过来搀扶,却被范鼎革一脚踢翻,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这种临战的危急时刻,竟然还在管这些不轻不重的细节。
就算他范鼎革被炸死了,难道整座关隘就要拱手相让吗?
平时操演的城门攻防战,难道都记到狗脑子里面了吗?
哪一条规定,守城门要先顾及主将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