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骂着骂着,更加来劲。
她嚷嚷道:“你身为沈家媳,这底下站着的有老祖宗还有你婆母、叔婶,你不恶毒你好意思自己坐着让长辈受累吗?
这马车还是你耍心机要来的,你不孝不义,毫无礼义廉耻!识相的,赶紧滚下来把马车让给我们这些长辈,这么多人看着,你难道不要名声了吗?”
对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名声、廉洁是永远压在她们身上的枷锁,名声不堪、失去廉洁对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比死更加残忍。
好在宋清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不在乎。
名声、廉洁?值几个钱?笑!
“哎呀,你怎么知道我特别好意思呢?”宋清池气死人不偿命,还俏皮的冲王氏眨了眨眼睛,随即又对沈妗妗道:“距离毒发还有一刻钟,你吃还是不吃?”
沈妗妗面色涨红,她贵为北冥王府小姐,让她去吃地上的东西和让她死有什么区别?
“我不吃,除非我死!”沈妗妗无比确定宋清池就是在故意羞辱自己,她恶狠狠道:“你毒死我,我娘亲,我舅舅,我外婆都不会放过你,等死吧你!”
“妗妗,不许你这么跟大伯母说话!”沈万临生气了,但他也心疼妹妹,他更怕宋清池说到做到,妹妹不吃点心就真的毒死她。
气氛太剑拔弩张以致沈万临完全忘记他刚刚吃了好几块藕盒酥,这会儿还生龙活虎一点儿事儿没有呢。
沈万临捡起摔在地上的藕盒酥鼓起勇气问宋清池:“大舅母,我、我代替妹妹吃,你不要毒死她好不好?”
“哥哥,你疯了吗?”沈妗妗震惊看向沈万临,怒其不争道:“这分明就是这个坏女人故意羞辱我,你真吃了那就是如她的意,她坏透了,她才不会给我解药,她就是想我死掉!呜呜呜。”
沈妗妗虽然对死亡还没有具体的概念,依旧感到了对死亡的恐惧。
她哇哇大哭:“呜呜呜,我不要死,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有好多好多美好的风景没看,还没有人向我提亲,呜呜呜,我不要死啊。”
沈妗妗哭的梨花带雨,可怜极了,小鼻头红红的,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水。
她一边哭一边偷看宋清池。
往日她哭的这么惨,她想要什么都能轻易得到,这就是小孩子的特权。
但沈妗妗发现宋清池的目光却越来越冷——难道她发现她是在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