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两旁是西部壮丽的景色,险峻的山脉不由得让人感到有些压抑。视线继续向上望去,是在云雾中隐约可见连绵的山顶,山巅被残阳染成了橘红色。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天空,点缀着有些单调的景色。
途经加利福尼亚境内的东部山麓地区,险峻之地原来假设的木桥已经被更为坚固,承重能力更强的铸铁桥与钢桥替代。
这一幕让第一次乘坐火车的太平军俘虏深受震撼,这路这桥,到底是用多少钢铁才修筑而成的啊。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钢铁?要是用这些钢铁打制武器,又能制作多少刀兵?铸造多少门大炮?
还有他们现在所乘坐的火车,载着这么多人和货居然还能跑得比马还快,当真是奇物。
“听那些卫兵说,从我们出发的地方到那个甚么不拉了城距离逾三千里,所费时间不足三日。照这么算,这铁牛能日行千里。”朱衣点掐指一算,啧啧称奇道,“这铁牛莫不是天父赐予他们的天堂之物?”
朱衣点是跟随石达开转辗各地作战过的太平军高级将领,长期行军流动作战使得他对距离比较敏感。
“天父自个儿都未必有此物。”一旁的彭大顺听到天父一词,不屑地说道。
五年前发生在天京的那场浩劫仍旧历历在目,他早已对所谓的天父心灰意冷,看透了洪秀全和小天堂高层的那些把戏。不然他也不会在被粤勇俘虏后选择为梁绍琼效力。
“听说我们到那儿是要打仗的,还是要和洋人打仗,洋人可不好打。你说小梁爷是不是要让我们那些老广西的兄弟给他们当炮灰。”朱衣点忧心忡忡地说道。
朱衣点倒不是怕打仗怕死,只是这次被带到这边来的兄弟很多都是广西老兄弟,朱衣点觉得让这些广西的老兄弟们当炮灰实在是可惜。
如果在大清,把这些广西老兄弟拉出去,只要不和精锐的粤勇营硬碰硬,放在哪里都是一股能够独当一面的军事力量。
“难道我们在梁爷那里就不是当炮灰了?”彭大顺一副看破尘世的样子,轻飘飘地说道。
梁绍琼虽然比曾国藩那边好很多,愿意接收太平军降卒,但他们终究是降兵降将,又有乡土间的嫌隙,梁绍琼自然不可能给予他们充分的信任,因此彭大顺在梁绍琼麾下干的并不是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