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这豆子的滋味着实不错。”
“老丈,来上一颗?”
淳于越的声音中满是怒意:“休要以为本官不知大黑是何物。”
“汝这卑劣无礼的无赖子非但蛊惑公子骑豕,竟还有颜面诉之于口,更是与公子同乘而回!”
“汝当本官好欺乎!”
硬了!
看到姿态全无、衣裳松垮、站没站相、吃没吃相、出身卑贱、无耻无礼的刘季从嬴扶苏的车里钻出来,淳于越的拳头顿时就硬了!
刘季又扔了颗豆子入口,边吃边啧声道:“不吃就不吃,老丈你喊个甚!”
“咋?显得你声音大啦?”
“再者说了,骑豕怎的了?哪条律法规定不能骑豕了?”
“长安君都准了公子骑豕,你这老丈凭甚不准!”
淳于越毫不犹豫的呵道:“长安君,君子也!”
“定是因你这无赖子妖言蛊惑,方才迷惑了长安君,令长安君允了这般荒唐无礼之事。”
“而今汝这无赖子竟又要蛊惑扶苏公子!”
“此罪,当诛!”
“此事本官必定会上禀大王,更会亲自去矫长安君之枉!”
淳于越一脸正色,颇有些浩然正气之态。
但淳于越高高在上、不容辩驳的姿态却让刘季很是不快。
你丫老几啊!
不就是多读了几本孔仲的书吗,凭什么你怎么说怎么对,刘某怎么说怎么无赖?
刘季讥声发问:“莫不是这天下间就只有那劳什子圣人所言才有道理,余下的道理都是妖言?”
“圣人也是人,圣人也会犯错。”
“齐鲁之地高举《论语》,刘某却也未曾见齐鲁兴盛,而只见大秦独强也!”
“扶苏公子自幼学习圣人言,不见其乐也。”
“反倒是随刘某学了几日你这老丈口中的妖言,却能展露笑颜,更是大有成长。”
“可见圣人言不尽对,妖言亦不尽错也!”
推崇周朝礼制、儒家思想的几个国家现在要么疲弱要么被灭国。
反倒是儒家眼中野蛮残暴的大秦越发兴盛。
事实,胜于雄辩!
但淳于越却是看向嬴扶苏道:“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此小人不逊之面目,公子当牢记于心!”
刘季彻底恼了。
乃翁忍着不爽和你聊教孩子的道理,伱却只顾着对乃翁进行人身攻击?
彼其娘之!
右脚前伸外撇的站在地上,刘季郎当着身子讥声道:“忘了说,长安君已允刘某护送公子。”
“旬日之后,还是刘某来接公子,也还是刘某来送公子,待到公子去了治豕院更是是由刘某护持公子。”
“这整整一天的时间……”
刘季眨了眨眼,贱嗖嗖的笑道:“诶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