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冲车!”
“筑箭塔、投石机!”
千余名家仆开始组装箭塔、投石机等工程军械。
百名家仆饮尽一碗酒,扛起云梯、推动冲车,向着宫墙冲锋而去!
熊启不得不沉声喝令:“箭矢御敌!”
趁着弩矢轮射间些微的空挡期,千名弓手迅速闪身而出,大略瞄向家仆方向便是一箭。
根本不看战果,箭矢离弦的瞬间,弓手就赶紧又钻回女墙之下。
“啊!”
宫墙上下都发出惨叫之声。
即便弓手躲的再快,依旧有数名弓手被弩矢射中。
而城下的家仆更是折损过半!
但家仆是没有人权的,他们的一切都依附于嫪毐。
在嫪毐的命令之下,家仆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倒在自己身边,惊惧而疯狂的嘶吼着冲锋:
“冲啊!冲上宫墙便是胜利!”
“杀了废王,我等便是侯爷!”
熊启冷声一哼:“再射!”
两轮箭矢过后,第一批家仆尽数死于宫墙之外。
但嫪毐的脸上却是带着笑容。
用一百名家仆的命换十余名精锐弓手的命和两千杆箭矢,血赚!
嫪毐毫不犹豫的喝令:“家仆,先登!”
一轮又一轮家仆在嫪毐的指挥下亡命冲锋,每一轮冲锋过后,云梯的位置都会更靠前一些。
终于,云梯架上了宫墙。
熊启当即喝令:“擂木,落!”
一根寝殿的立柱被顺着云梯扔下,将所有攀附于云梯之上的家仆尽数砸落。
更有一架云梯直接被沉重的柱梁砸塌!
嫪毐嘴角带笑:“单凭蕲年宫中的那些房子,你们能坚持多久?”
“继续冲锋!”
立柱刚刚滚落于地,又是一群家仆冲锋而来,顺着云梯继续攀附。
战争刚一开始便推进至白热化。
仅仅只是两个时辰,自嫪毐所部前军至宫墙脚下已是一片尸山血海!
而在如此沉重的代价之下,嫪毐也终于耗尽了蕲年宫中所有宫殿能提供的木料。
越来越多的家仆顺着云梯爬上了宫墙,据守云梯苦苦坚持。
“先登!先登!”
“守住云梯!只要守住云梯就有援军,不然咱们都得死!”
眼见前方局势大好,嫪毐断声喝令:“二五百主赵舟,攻城!”
赵舟轰然拱手,振奋的看向身后部丛:“诸袍泽皆是上过战场的精锐,当能看得出宫墙已摇摇欲坠。”
“上官令我部攻城,乃是给了我等一份泼天的富贵!”
“废王政和长安君都在那宫墙之内,两尊侯爵之位在向你等招手!”
听着赵舟的话,所有士兵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那可是侯爵之位啊!
平时他们想都不敢想。
但现在,侯爵之位却距离他们那么近。
只需要他们冲上宫墙,然后对着嬴政刺出手中兵刃!
见士气已振,赵舟断声喝令:“先登!”
千名宫门卫兵同声嘶吼:“先登!”
踩着家仆的尸体,千名宫门卫兵向城墙发起冲锋。
而这,也是嫪毐第一次向战场投入正军!
熊启淡漠的看着这支冲杀而来的兵马,眼睁睁的看着这千名卫兵抵近城墙,攀上云梯。
就在先头部队即将攻上宫墙时,熊启果断下令:“点火!”
大桶大桶的桐油向着云梯倾洒而下,紧随其后的便是一枚火把。
刹那间,桐油被引燃,滚滚烈焰顺着云梯向下蔓延而去。
曾经被熊启扔下宫墙的木料尽数化作火焰的养料,滋养着火焰欲燃愈烈!
“火!快避开!”
“后面的人别往上爬了,云梯着火了!彼其娘之!啊!!!”
“撤军!先撤军!”
爬在云梯上的士兵惊恐的想要后退,但后面的士兵却被更后方的士兵所阻,根本无法腾出空间。
无奈之下,已经爬上云梯的士兵只能跳下云梯,可跳下云梯后等待他的却是早已被点燃的木料!
突如其来的大火瞬间打乱了赵舟所部的阵型。
熊启看向熊茂:“有劳。”
快步走下宫墙,熊茂翻身上马,看向身后的五百名同族子弟,沉声喝问:“熊氏子弟,可敢死战?”
五百子弟拱手而呼:“为王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