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昏昏沉沉的方三骏，并没有听清，只感觉隐隐约约听到了姬长明说话，亦或者是幻听。

微微偏头，虚弱说道。

“你在说话？”

“嗯。”姬长明轻声应道。

“说什么？你狗嘴里能蹦出什么好话？”

如果放在以前，姬长明高低会跟方三骏骂上一架。

但是现在，他却一点也没生气，一脸平静，十分认真地再次说道。

“我说，谢谢。谢谢你来救我。”

“……”方三骏愣了一下，有点不可思议，“你……竟然会感谢我？”

“为何不会？我没你想得那么不堪。再说了，人也总是会变的。”

姬长明说着看了一眼四周的阴风，又感慨道。

“都说域外战场是最能磨练人的地方，确实如此。”

“只有经历过生死，才能明白，我们以前那些不愉快的琐事，实在不值一提。”

方三骏惊愕地望着姬长明，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看得出来，出征域外战场，他应该也是经历过许多事。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姬长明又开口问道，“对了，你为何会来救我？当时你是怎么想的？”

方三骏微微撇嘴，“你叫我一声爹，我来救儿子，那不是正常的吗？”

姬长明一怔，“你……真是……”

方三骏又补充一句，“本来还想着，等救了你，再好好羞辱你一番，话都我想好了，‘怎么样，老爹来救你了，我的好大儿’。可惜，哪里能想到，那阴蝠竟领悟了小神通，完全打不过了。”

姬长明微微摇头，“算了，我也看明白了，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