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安饮下一口地瓜粥,笑道:“我可没那么大的功劳,是你自己个悟出来的,真与我的关系不大。”
“先生,您就别谦虚了!”赵师爷深深一揖,正色道:“照规矩来说,您这版传道授业,将我拉回一条正道上,我理应三叩九拜行拜师之礼。”
“然,我已经有了师父了,所以不能拜你为师......对不住啊,顾先生......”
见状,顾宁安饶有兴趣的说道:“哦?看样子你的师父让你很是敬重啊。”
“可否跟我说说他?”
“我师父啊......实际上就是个神棍,连个正统的相面门道都算不上......”
说起师父赵师爷的脸上浮现了一股缅怀之色:“他啊,收养了当小乞丐的我,所以既是师也是父......”
“说出来您可能不信......他这最早给人看相谋生,说得那都是好听话,根本没有一点儿真功夫。”
“遇上问姻缘的,他便来一句不是今年就是明年,亦或是远在天边,近在身边。”
“遇上问财运的,他便先问出对方是做什么的,再给人家出主意......种地的,就让人家多撒点种子,要勤耕种,必能大丰收;当苦力的,他就让人家攒点钱,去种地;干生意失败的,他还是跟人家说去种地......”
顾宁安笑应道:“种地靠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会大富大贵,但起码不会饿着了。”
“哈哈~”赵师爷大笑道:“顾先生,你这话跟我师傅当年说的差不多。”
“他说他本事不大,不敢瞎指点,所以就给人指一条怎么样都不会饿死的路......不饿死,即为财,这是他的话。”
闻言,顾宁安正色道:“老先生能说出这话,便是智慧,门道不门道的,是不是半吊子,当真是不重要。”
“他啊,就是个老好人。”赵师爷哭笑道:“但就是他这么个半吊子,老好人,居然教出的徒弟,真就是入了门,走得远......”
“我这两甲子的道行,若非当初跟着他学了不少为人之经,可真没那么容易修来。”
“顾先生,现在都熟了,我也不怕笑话,我这换了三家州城,其实都是被赶出来的......”
“我说话直,这些城里的贵人老爷,又总觉得他们高人一等......我跟他们合不来,出得计策也都与他们背道而驰......”
“但即使如此,他们也没杀我,只是打我一顿,将我赶走......这能活下来,可全靠了吾师当年的言传身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