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古道之上,一群流离失所的难民,像一群失落的孤魂,艰难地走着。
他们的衣衫褴褛,步履蹒跚,每个人的脸上都刻着深深无助,一双双毫无生气的眸子里流露出对未来的迷茫。
夕阳如金,落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倒映在古道上,愈显得凄凉惨淡。
粗看去,难民的之中有男女老少,有拄着拐的老者,有尚在襁褓中的婴童,他们的数量也不在少数,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高低起伏的头颅。
他们在古道上缓缓前行,粗重的脚步声混合着长叹与咳喘,听起来无比沉重。
当他们经过一颗松树之际,便有数位干瘦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他们的手上拿着小刀,将老槐树围起来,抬手刮起了树皮。
树皮的外层,呈浅灰色,这些是不能吃的,男人们将外层的树皮刮掉后,在用小刀一点点剜下其中奶白色树皮内层。
男人们的动作异常熟练,没花多久的工夫,就一人握着一大把手指长短的树皮回到了人群中。
而那棵松树,在他们离开之后,也变得满身伤痕。
男人们将相对柔软的树皮分发给了人群中的老幼,自己只是留下了坚硬难嚼的树皮。
人群中,一个妇人把嚼烂的树皮汁,混着自己的唾液送入了怀中婴童的口中。
然而,数日来一点儿奶水未进的孩子,似乎并不能接受这样的食物,开始不断的嚎哭起来。
这样的哭声,让一众难民纷纷转头看了过去,有人的脸上露出了厌烦,有人的眼中流露出无奈,有人掏了掏自己衣服上下,发现摸不到任何食物后,便是扭过头去。
面色枯黄的妇人,抱着孩子轻轻摇晃,希望孩子不要再哭了。
可以往管用的动作,到了这一刻,似乎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烦死了!哭哭哭!就他娘的知道哭!”
“连个孩子都管不好啊!”
人群中,有个身材干瘪的女人忍不住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