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让奴婢给您揉揉吧。”
在旁服侍的刘若愚见状,忙低首上前道:“您连射二十余箭,若不尽快揉搓,恐经络将……”
“知道了。”
朱由校摆摆手,朝一旁的锦凳走去,从来到西苑后,一些消息不断传至御前,朱由校就没有放松过。
“这些时日发生的事,还真是叫朕开了眼了。”
见朱由检、朱聿键二人走来,朱由校似笑非笑道:“大明何时多这么多聪明人,为了点私利,竟然做出这般多的事情,知道朕这几日在想什么吗?”
听着天子所讲之言,朱由检、朱聿键、曹变蛟几人流露出各异的神情,不过却没有一人上前说什么。
这几日在西苑,随着厂卫呈递的密报增多,天子来内教场的次数也在增多,所有人都知道天子的心情不好。
怎么能好呢?
在北直隶治下各地,不是诸仓走水被烧,就是闹出骚乱,严重些还有民乱,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天子要彻查北直隶仓场。
而因为北直隶出现的混乱,使得朝中有司的文官群体,频频向御前呈递规谏与弹劾奏疏,就像雪花一般蜂拥而至。
眼下暂不说别的地方,就说京城内外诸坊流言满天飞,粮价幅度很大,紧张的氛围早已笼罩京城上下。
“要是这些人的心思啊,能悉数用到治理地方上,那大明也不至于会这样。”朱由校眼神凌厉道:“大明国力昌盛的话,别说是一个建虏叛乱,恐草原蒙鞑诸部早已被我大明彻底征服了!”
尽管从一开始的时候,让崔呈秀为首的廉政院,彻查北直隶各地仓场情况,势必会出现相应的反弹,毕竟对那帮贪官污吏而言,不给他们留任何时间斡旋腾挪,必然会有人破罐子破摔。
心底抱有侥幸心理,觉得用一场所谓意外,所谓混乱,就可以让他们平安落地,这人啊,只要面临绝境时,心里一旦产生侥幸情绪,别管他是怎样的人,那都会像赌徒一样,一条路走到黑。
这就是人性!
可真等到北直隶各地锦衣卫,将各地情况加急呈递进京,朱由校发现自己明显低估一些人的下限了。
为了一己私利,他们什么事都敢干出来。
至于出现动乱,会导致多少无辜人受影响,他们丝毫都不在意,一帮底层群体而已,死就死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