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再次下令轰击。

然而接连进行了三波轰击,城墙依然完好无损。

炮弹仿佛被什么神秘的东西吞到肚子里去了,只不过扬起了漫天的黄土而已。

袁崇焕大惊失色,连忙翻身下马,问道:"怎么回事?"

孙元化沉思半晌,答道:

"属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大概是红夷大炮的炮弹可裂砖石,但是无法打穿太厚的土墙,好比利刃可断坚木,却不能断水流。"

袁崇焕若有所悟,命令:"那就别打城墙了,抬高炮口,先把城墙上的敌台、女墙、城垛全打了,再往城里打炮!"

孙元化依令而行,刹那间,一枚枚炮弹飞了过去,城墙上的掩体被打得稀烂,城墙上了无遮拦,守在城墙上的八旗兵死的死,跑的跑。

然后一枚枚炮弹落入义州城中,炸得城中八旗军鸡飞狗跳。

阿敏气得破口大骂:"这他娘的打的什么仗啊?缩在乌龟壳子里净挨打!不如纵马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巴布泰劝道:"不行啊!大汗的命令是据城固守,不得出城浪战!"

阿敏痛骂道:"什么大汗?软脚汗!比老汗差了十万八千里!"

火炮营对义州城内进行了整整两个时辰的不间断轰炸。

因为打炮打的太多,炮管都打得炽热了。

袁崇焕以为阿敏这下该服软了,谁知炮一停,八旗兵又跑上城头放箭。

看来打还没挨够。

顿兵攻坚,兵法所忌。

袁崇焕最是鸡贼,才不会干那种使蛮力强攻的傻活。

他命令围城的十二万部队和二十万余民夫,在义州城的周围挖起了互相连接的长壕。

又筑起了数不清的堡垒。

并搭起了大批高达六丈,分作五层的敌台。

每一层里面都放置着弓弩和火器,日夜不停地发射,对守军进行火力压制。

动用了数以千计的攻城器械。

其中包括二千四百多门将军筒。

三百六十具襄阳炮。

一千八百具七梢炮。

数目如此繁多的重兵器把义州城轰了个千疮百孔。

八旗军的长处是运动战、野战、遭遇战,守城实非所长。

整整十天,阿敏如同瓮中之鳖,龟缩在小小的义州城,耳朵都被震聋了。